知利用了殿下和诸位官爷,多有得罪,今日特来自首。” 奚楚屏说完,堂中安静了许久,都没有人说话。 谁也没有想到,竟是这样的原因。 而瑞合香自今年年初便经营不善,连连亏损,所有人都以为是奚世涓的夫人去世,令他太过伤心,无心经营,却原来,其中还有这样的内情。 柴绪不解地问道:“奚娘子糊涂!眼下最重要的,不应该是找到杀害令尊的凶手吗?你这样干扰京兆府办案,岂非本末倒置,罔顾人伦?!” 奚楚屏仍是低垂着眉眼。 待柴绪气愤地在堂中走了一圈,又回到座位上坐下,她才细声慢语,却语气强硬道:“家父已经过世,早一天还是晚一天找到凶手,都不能令家父复活。但妾身无法看着家父死了还背着骂名,被人戳脊梁骨。造成这一切的人,还有那些忘恩负义之徒,必须付出代价!” 她说到最后,情绪有些激动,声音也大了些。虽然是在回答柴绪的话,可奚楚屏的眼睛却只看着萧懿龄。 萧懿龄与她对视,没有说话。 半晌,章筠才清了清嗓子。 “咳咳,”他说,“柴御史,就不要吓唬小娘子了,反正我们本就是要一一查过奚世涓身边所有人的嘛。查到谭四等人,也不过是早晚的事。奚娘子毕竟也是一片孝心嘛……” “不是,这事情……” “好了好了,我跟你讲啊,柴御史……”柴绪还想说什么,却被章筠打断,拉到一旁去了。 萧懿龄则仍是坐在位子上沉思,奚楚屏也跪在地上垂着头。堂中只余一个贺琤,眼观鼻鼻观心地,也不说话。 · 半晌,也未见章筠和柴绪二人回来。 萧懿龄看了看面前跪坐的女子,突然出声问道:“奚娘子似乎,并不着急?” “什么?”奚楚屏一时没反应过来她在问什么,抬头迷茫地看着萧懿龄,睫毛上还挂着一颗泪珠。 萧懿龄则是饶有兴味地看着她,说道:“寻常人家亲人遭难,都是催促官府,要尽快捉拿凶手归案。可奚娘子却似乎并不着急?” 奚楚屏垂眼道:“妾身,妾身相信殿下。” “既然奚娘子相信孤,那不如同孤说说,你与陈珙的婚约是怎么回事?”萧懿龄没有给她留任何反应犹豫的机会,直接问道。 “我……” “他在你家做先生,与你可谓是近水楼台,你二人日久生情,可是这样?” “不,我……” “可是到了临近成亲之日奚世涓才知道,陈珙在乡下还有个糟糠之妻,于是便要拆散你们二人。可你却对陈珙念念不忘,对吗?” “我不是……” “最后你策划了许久,打算用毒药害死你父亲,这样就没有人会阻止你与陈珙在一起了。你不着急找凶手,因为你就是那个凶手!” “不是!我没有!” 奚楚屏终于忍不住了,她嘶喊着辩解道。 “那么,你和陈珙之间,究竟是怎么回事?”萧懿龄见奚楚屏崩溃大哭,仍面不改色,冷静地问道。 · 一切都要从去年秋天说起。 据奚楚屏供述,她与陈珙的确是因为常常见面,一来二去便互生情意。 陈珙长相还算周正,又有一身读书人的文雅气质。被聘用为奚楚云的先生后,就住在奚府前院的东厢房里,可谓是近水楼台。在给奚楚屏写过几首情诗之后,二人便走到了一起。 只是,还没过多久,这件事便被奚世涓发现。 奚世涓对女儿向来管教得很严格。他告诉陈珙,要么请好媒人上门提亲,要么就离开奚府。 陈珙自然是选择了第一条。 然而,奚世涓却没有允许他,即刻去请媒人上门,而是托了相熟的商队,在前往外出行商途径灵州的时候打听一下陈珙的情况。 灵州,正是陈珙家乡,也是陈珙父母和妻子罗氏居住的地方。 陈珙当即托人立刻传信到灵州,将来龙去脉告知妻子,并嘱咐道,若有外乡人到县中打听自己,一定要否认与自己曾经成婚的事实。这样一来,自己与咸京富家女成亲后,便有钱让父母和妻子都过上好日子了。 一封信写得情辞恳切。 可罗氏苦守多年,竟然只等来这样一个消息,她如何能接受?于是,在安排好公婆后,她便独自上京,找到了奚府。 可还没等她见到奚世涓,便被陈珙拦住。陈珙将她带到了一间客栈,开了房间,将她好一阵哄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