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没用章府尹多问,男人便将事情的原委都交代了。 他自称是在京郊马场里做工的马夫。因李镜骑了他养的那匹马,没有夺冠,因此下场后对他抱怨了几句,马夫便因此心生怨念。后来在更衣处见李镜醉倒,便顺手拿走了他腰间的玉佩,想着过后拿去当铺换些银子吃酒。 可是,李镜酒醒后在马场大肆寻找,让他察觉到这玉佩并非俗物。而他也发现了那玉佩上刻着的特殊印记,更加不敢卖出去,生怕被人抓到。 于是,马夫只能死死捂着玉佩,不敢叫人发现。 不久后,他想出一个办法,那便是偷偷跟着李镜,在他去酒楼吃饭的时候,偷偷将玉佩扔过去。如此,既可以物归原主,丢掉这个烫手山芋,又可不露踪迹。 想到此处,马夫愈发觉得可行,当即向管事告假三日,进城准备悄悄跟着李镜。可他在鲁国公府门口蹲了一天,也没看到李镜的影子,在附近又打听了许久,才知道,原来李镜一直在平康坊逍遥。 平康坊的花名,饶是只偶尔进城的马夫,也听说过。 他随即跑到平康坊,装作是鲁国公府派来传话的,挨家打听李三郎在不在。没问几家,边找到了小南楼。 马夫找到李镜的时候,他正躺在美人怀里听着新谱的小曲,身侧还有另一个长得一模一样的美人在给他剥葡萄。 见此情景,马夫胸中当即烧起无名怒火。 他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隐藏在暗处,准备伺机将玉佩扔出去。 可无数机会擦肩而过,马夫都没有像计划的那样,将玉佩还给李镜,反而一直死死地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越是观察这个纨绔子弟的举止,马夫便越发地怒火中烧。 直到他看到夜半之时,与那双生姐妹花云雨过后的李镜穿上衣服走人,他突然明白了过来——这才是他的机会! 于是他没有任何犹豫地,抽出了常年放在靴筒中的匕首,将其中一个女子杀害,然后把玉佩扔到了血泊当中。 · 芝娘案告破,直接下手的凶手被下了大狱。杀害在籍妓子,还栽赃他人,凶手最终被判流八百里。一般人被流放,条件都是相当恶劣的,若无人打点,路上缺衣少食不说,还要被官差动辄打骂,身体的劳累加上心理的疲惫,犯人往往撑不到流放地,便没了。 案子虽然破了,但这件事背后,始终还有一件让萧懿龄十分在意的事情—— 临川费力气设了这么大一个局,还在里面搭了两条人命,可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 从那日,她让陵冲送的那幅画,可以断定,她认为自己与李镜早有私情。设局陷害李镜又留下种种破绽,便让她更加确定,临川的这套动作背后,更深层的目标是她萧懿龄。 可是,临川想要达到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她试着将自己带入到临川的角度:让一个“荣惠最在乎的人”陷入困境,虽然麻烦,却不会产生很严重的后果,但是她的所有心神和动作,都会被这件事所牵制。 对!牵制! 临川想要牵制住她,是为了阻止什么吗? 李镜出事前、不,应该回溯到击鞠赛之前,那时她在忙什么? 她在命人收集整理崔氏案的证据。 萧懿龄脑中电光一闪,对韩彬道:“不好。快去许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