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瞬之间奔出十几里地,又到了城外的枯山上。 枯山破庙,就连蜘蛛网和老鼠蚰蜒都没有几个,烈日炎炎,树木枯萎,石头沙硕中的几缕枯草随风飘荡。 萧远山大手一张,将他从马背上扯下来,扔进龙王庙内,拴马进庙。 林玄礼九十分落地,左右看了看,不知道疯批老爹又要干什么,斗笠没有拿上,就要晒黑了,从一个白净帅哥变成黑皮猛男。或者干脆死在今日,他看见我把花钱给乞丐了。 萧远山一言不发,以指头在供桌上写字。 供桌是榆木做的,又硬又坚固,刀砍斧剁都要费些力气,他用指头在这上写大字,比用快刀切豆腐还容易,木质似乎随手融化,又凝结成痕迹。 林玄礼在庙里转悠了一圈,正殿三间,看这龙王的泥塑脑袋都已歪斜,竹篾做的平天冠被扔在地上,旁边的夜叉、龟丞相河蚌女更是被人打的粉碎。转回来凑过去看了看,磕磕巴巴的读出来:“我儿周岁,偕妻往外婆家赴宴,途中突遇南朝大盗,事出仓卒,妻儿为盗所害。” 有点熟悉,诶!! 萧远山这些年不说契丹话,这时候听他话中南朝口音虽重,在耳边响起时却如炸雷一样。不由得大为震惊:“你认得契丹文字?还会说契丹话?你究竟是谁?” 我不会把辽主派来的内奸给抓了吧? 林玄礼叹了口气:“我还认得一百来个西夏文字呢。怎么?契丹人高丽人还会说汉话写汉字,兵法说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而且六哥希望我不要练武,人能学的科目都叫我学,余下时间才许练武。”你猜怎么着,应试教育,熟啊!爷青回! 贵族教育就是得学点外语。我这才到哪儿,上辈子见过一个牛逼小孩,上初中,会四门外语读写考级,会赛马会开飞机。六哥我也想开飞机。 萧远山沉默片刻,想自己抓的人没有错,就不在意这些细节:“这些南朝大盗中,被我杀了大半,逃走了几个。他们有一个带头大哥,我尚不确定是谁,但他用的是少林武功。小郡王,三个问题,谁偷生未死?带头大哥酒精是哪一个?是谁造谣生事,令他们前来劫杀?” “南朝中人阴险奸诈,我契丹人远不如也。”萧远山漠然道:“你心肠虽然不坏,也能在片刻间想出诬陷慕容复,重启当年旧案。你帮我查出这三件事,我传你武功,送你回家,你有什么仇家,或是要弑君篡位,我也可以帮你。如若不然,也只好杀了你,就说是带头大哥所杀,叫这些隐藏不动的贼子内乱起来。” 林玄礼伤感的叹了口气,随即点头:“一言为定。我确实有一个人,一直都想杀。” 萧远山问:“是谁?”最好不是你六哥,否则你的为人就和其他南朝武人一样,满嘴仁义道德,一肚子男盗女娼,令人作呕。倘若连亲哥哥都能下手,将来一定害人不浅。 “丁春秋。星宿派丁春秋。”林玄礼冷冷的说:“他收敛流民,拐带抢劫小孩,弟子们肆意下毒杀人,朝廷畏其毒功不敢轻言抓捕,以招募安抚为主。我却很不赞同。这都是后话,眼下我有一件事必须要做,你先答应我,我才好帮你出谋划策。” “你说。” “得让家人知道我还活着的消息。我写一封奏本,找个衙门扔进去即可,没人能找到你。他身体虚弱,前年忙碌过度还呕血,素日不爱吃饭,我精通药膳烹调也是为了服侍他。倘若因为我下落不明,惹得他忧思悲伤过度,引发旧疾。你便是我的仇人了。万一我内人不肯守三年再改嫁,我还得回去抢亲。”六哥那个体格,吐血,失眠,不爱吃饭,拒绝锻炼,同时工作压力还很大。 萧远山冷哼一声,同样不在意这些细节:“前两天还在说自己死在顷刻,现在敢威胁我?” “此一时彼一时嘛伯父。”林玄礼跳到神台上坐着:“前两天你要用我的尸体,眼下你要用我的头脑。” 萧远山三把两把抓下脸上的易容物品,露出一张须发花白但和乔峰极其相似的脸。回身随手一掌,木桌化作许多长短整齐的木柴。“我打算用乔峰做引子。” 林玄礼坚持装傻:“什么事都不能牵连乔峰,要下手,就从慕容复身上下手。要不然你就打死我好了。” 萧远山质问道:“你与他有什么交情。乔峰大好男儿,不是朝廷鹰犬,用得着你婆婆妈妈多管闲事?” 我听见他们议论,如果峰儿被契丹人的天性驱使,亲近辽国,【即行合力击杀,下毒行刺,均无不可】。 这群猪狗不如的恶棍,把我儿子抓了去,不好生抚养,让他贵为后族却困窘如乞丐。让他身为契丹人,【常年与大辽为敌,杀大辽的士卒官员。岂不是不忠?反拜杀害父母的仇人为师,三十年来认别人为父为母,岂不是不孝?】 萧远山要调查这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