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回来以后,你已经违背了当时的承诺。” “我也不愿再狡辩,当时是我听信他人之言,误解了络。”周焕生语气放缓了几分,神情带着几分挣扎,似乎是回忆到了最痛苦的时候。 络从皇宫逃出来时,已经过了五年。 上京城的人,谁人不知当今天子仰慕一位周府的女神医,虽心生爱慕,却克己复礼,从未有任何逾举。 可事实当真如坊间传闻那般?无人知晓。 周焕生只会在听到流言时,脾气暴躁,甚至能将自己的弟子给轰出周府。 可他的态度愈坚决,心中的怀疑便越来越大。 他开始怀疑自己在络心中的地位,并且密切关注皇城中的坊间传闻。. 在这五年的日复一日中,周焕生从最开始的抵制、怀疑,到后来的动摇、默认。 有人歌颂美名。 有人心怀嫉妒。 有人将信任打碎,留下一地残骸。 直到他心中怀疑的种子开始蔓延、疯长,周焕生仿佛默认了这件事。 他不再主动关注络的消息,甚至当别人恶意揣度时,他也渐渐麻木了。 直到先皇驾崩,上京中的流言蜚语才慢慢平息。 只是这些迟来的沉默,已不再重要。 周焕生遵从了家中的联姻,娶了姚家女子,企图脱离自己言不由衷的本心。 那日婚礼隆重,长街十里红妆,周府灯火通明,白如长昼。 他眼中却无半点喜悦之情,如提线木偶般行礼、拜堂,直到一团模糊的靛蓝身影从周府门前闪过。 周焕生的脸色开始骤变,他想着若是能见到络,自己定会质问她为何没有遵守承诺。 明明她走时只带走了背篓,看样子定然是会回来的。 为何他等了这么久,都没有听到络的来信,反倒是上京的流言如野草般疯长了起来。 等他再看到那个人时,才发现她不是络。 讲到这里,周焕生的语气有些寂寥。 沈云棠脸色浮上一抹燥意,他总要将当年的真相告知于周焕生。 便开口道:“她来了。” “她不会来的,那个人不是她,她……怎么会来呢。”周焕生的语气越来越低,直到成了呢喃。 他的脸色带着明显的惨白,突然,他猛地站起身来。 “是她,是她先违背的承诺。” 沈云棠:“重要吗。” 是啊就像是沈云棠所说的,重要吗?周焕生扪心自问道。 随即他面色寡淡,执起茶盏的手开始剧烈的抖动,可周焕生就像是较劲儿般,硬逼着自己把这盏茶递到嘴边。 茶盏开始剧烈晃动,上好的茶水沿着杯壁四下流淌,直到最后一滴不剩。 周焕生叹了一口气,继续将多年前发生的事给讲了出来。 元贞八年,圣上母妃得重疾,寻访天下名医无果,最后下一道密旨,请周焕生于宫中治病。 看似风光无限,实则另有隐情。 上京之事他总归是知晓一些,所以行事便愈发谨慎。 可那日的药有问题。 周府得密旨于宫中行医问诊,为冷宫的太后治疗旧疾。 这旧疾可不似明面上那般简单,周焕生为人谨慎,在问过脉之后,脸上的神情就是一幅淡然的模样。 直到他跟随着圣上朝书房走去,他才知晓此事并没有他想象的简单。 “太后身体如何?”皇帝一身明皇色龙袍,端坐在九五之尊的高位上,脸上的笑容似笑非笑。 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匍匐在地上的周焕生道。 “回圣上,太后乃心病。” “心病?说来听听。” 周唤生惶恐至极地扬起头,慢慢道:“太后心中积郁已久,若用药石,恐怕不能根治。” “用何物方能根治。” 圣上锐利的长眸,紧紧地盯着地上的周焕生,如看待一个猎物般。 片刻后,才爽朗的笑道:“上京许家世代以贩药为生,若有缺少的药材,可命许家人送入宫中。” 周焕生得了指令,便从宫中退了出来。 后来,两年内,他断断续续地往宫中进出数次,只为了能医治太后的心疾。 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从最开始的自信慢慢,到后来愈发的不敢下药。 他知晓太后这病,有人在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