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科医生步履匆匆进去了,莫莉挡在门外,她以为病情严重了,胸口像重重锤了一拳,她半天站不起来。
她是天快明的时候才知道,尤里安刚刚醒了。
第天,尤里安转入单人病房,莫莉终于可以跟着进去了。
因为睡眠不足,她有些头重脚轻,她看着还在虚弱沉睡的尤里安,趴在床沿,真想睡着不要再醒来了。
是尤里安的手背触碰到她的脸颊,她才醒的。
她下意识握住他的手,抬起头看他。
尤里安脸上是纯粹的空白,肢体僵硬,呼吸停了,像一个失去一切记忆的人扔到陌生环境里而产生了应激反应。
短短几秒,他或许在回忆自己是谁,或许在找回他本人的格,又或许根本什么没有思考,只是很突然的,他的眼睛里有了光,眼神有了意义。
他回握着莫莉的手,很轻地笑了一下。
因为做了气管切开,尤里安暂时法说话,莫莉拿不准他到底还记不记得自己。
尤里安看着她,视线又转向别的地方,观察自己在怎样的环境里。
莫莉握着他的手轻轻摇了摇,他就再次盯着她看,像在看一本读了很久的书,或者在看自己的双手。
沃克进来,带来了纸和笔,对他说:“秘书长明天会来,有些问题如果您记得,请写下来。”
莫莉把笔夹在尤里安手指间,把纸放,看着沃克。
沃克说:“昨天和院方进行了会谈,他们认为这是您个人提前预知了风险后,执意要进行的治疗是吗?”
尤里安手里的笔了一下,但没有在纸上画出什么内容。
“您认为是医疗事故吗?那份告知书,您事先仔细阅读完了全部内容才签的字吗?”沃克捧着文件夹,说一句翻一页内容,“爱德华提供了您多次治疗时的监控录像,这个行为您知情吗?”
尤里安放下笔,看起来不准备回答了。
莫莉忍不住摇头,站起来想解释尤里安还想不起任何事情,可糟糕的是她依旧说不出话。
不知道是什么在阻止她张开嘴。
倒是沃克会意,说:“我了解子爵身体情况,只是例行公事而已,明天秘书长回来要看到我的报告。”
莫莉不能理解关于父子间来往还需要助理写报告这个行为,她又疑惑地坐下。
尤里安摊开在床上的手等着她,立即又重新握住她的手。
沃克合起文件夹,“请您休息,我先出去了。”
尤里安的手掌有种不同寻常的湿冷,他抓住的莫莉吓了一跳,想抽出手,却他更用力地抓住。
莫莉看向尤里安的眼睛,他的神态是沉静的、寂然的,似乎不关他做过什么治疗,面前这一些和他记忆有没有偏差。
他是那个说,没有关系,他会继续治疗的尤里安吗?
她该向谁询问,面对那样的告知书仍然坚持治疗,到底是怎么想的?
她把尤里安的手指轻轻按在嘴唇上,做出“尤里安”的唇形。
这是的字,记得吗?
她在里想。
尤里安专注看着她,过了一会自己尝试了一下,他的眼睛微微眯起来,把手指再次放在莫莉唇边。
莫莉明白他的意思,说出她的字。
莫莉。
尤里安的手指没有移开,他仍然那样看着她。
莫莉不得不说得更用力一些,气流吹在他的手指上。
莫莉。
我是莫莉。
这是最后一次自我介绍,以后不会再有了。
电疗,麻醉药,失忆 。
不会再有了。
尤里安只观察了不到一个小时,他就明白莫莉原本是会说话的,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不说了。
他用眼神引领莫莉,让她说出每个人的字,莫莉需要每次很用力,嘴巴夸张撅起来做出唇形。
越来越强烈的气流吹在他的手指上,离真正发出声音只差声带震了。
爱德华来病房的时候正看见这一幕,尤里安的手指放在莫莉的脖子上,若有所思。
爱德华想,躺着法起身的了医生,站着的却是病人。
对于莫莉的现状爱德华有自己的想法。
“夫人的检查结果已经全部出来了,排除了脑部和声带、咽喉可能引起的病变,我倾向于法发声是理原因造的。”尤里安的视线分他一秒,爱德华赶快说,“或许是因为恐惧,意外冲击、剧烈的情绪波等等引起的急应激障碍,需要一段时间恢复,会起来的。”
莫莉撅起嘴,用沃克留下的纸笔写,她没有感受到恐惧。
“承认情绪是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