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唇碰触的一刹那,景辰头脑一片空白,只依稀记得,菱秋再次抬首时,脸上已是挂着释怀的微笑,双眸中的光彩,明媚如阳光。只一眼,便让他忘却了所有苦涩与烦忧。 景辰呆在了原地,仍是握着她的皓腕,任由她生涩地碾着自己的唇。闭上双眼,与她唇齿交缠。 那花瓣般的红唇如同一片轻柔的羽毛,一点点抚平了他心头的伤痕。她的温柔,似春风化雨。 在旁的一众侍卫看着陛下与叶姑娘先是不明原因地争吵,再是忘我地吻在了一起。 南枝倒是早已习惯姐姐与陛下随时随地如胶似漆,可那些侍卫却是面红耳赤,想看又不敢看地低下了头。 片刻后,菱秋失了力气,主动分开了自己的唇瓣,只是俏脸微红地望着景辰,双眸仍含着水汽。 平复了气息后,她启唇,一字一句地说出了自己心中的话。 “阿辰,我刚刚确实有些害怕,你作为帝王,自是会有狠厉的一面。可听了你的那些话,我突然明白了,你有你的无奈和身不由己。” “从今往后,我不会退却,不会畏惧,只会鼓起勇气,与你一起,面对这些是是非非。只希望,时光辗转,我们都不会迷失初心…” 景辰不住地点头,菱秋能如此理解自己的内心,他感动至极,只觉得眼眶都有些酸涩,泪珠在双眸中打滚。 菱秋又是嫣然一笑,接着微微挣扎自己的手腕,委屈地望着眼前高大却仍未褪去少年气的男人。 “好啦,只是阿辰…能不能先放开我?” 景辰后知后觉,自己刚刚用了那么大的力气,菱秋又身子娇弱,会不会伤到哪里? 上一秒还气势凌人的帝王,此时却如同一个犯了错的孩子,全身猛地颤动,立刻放开了自己的双手。 只见那原本白皙无暇的皓腕,添了两道明显的红痕,似乎还有些微微发青。 景辰懊悔不已,自己在情绪激动时,总是控制不住力气,无意之中,已是伤了菱秋好几次… 他捧住那双柔若无骨的小手,低头轻轻地吹拂着那两处淤青,可红痕迟迟未散。他有些着急,下意识地摸着自己腰间的绶囊。 菱秋送给自己的那个木槿荷包仍是好端端地挂在腰带上,可平日里用来装杂物的绶囊却是不在,那瓶清凉舒缓的药膏正是装在其中。 木槿荷包自是金贵,他从不舍得在里面放些什么,生怕扯坏了那脆弱的布料和针脚。而那绶囊,想必是更换朝服时忘记了… 原来自己此时…不仅是没带药膏,更是身无分文… 看着阿辰尴尬的神情,菱秋不禁噗嗤笑出了声,小手把玩着他腰带上的荷包,满心觉得,自己做的荷包,与阿辰低调而不失华贵的锦袍,有种奇异的和谐。 “没关系的,你每天日理万机,忘带了药膏也是正常,我们一会儿回倾云轩,那里有各种各样的药。再说了,只是稍微泛红了些,并无大碍,说不定回去之后便好了!” “不过…我很开心,你一直戴着这个荷包…” 景辰不再翻找,深情地望着巧笑倩兮的人儿,忍不住揉了揉她的发心。 “是啊,我可是一直都戴着它!看到上面的木槿花,便想起了你…只是,我每日上朝,总有些老臣目光灼灼地盯着我的荷包。不知他们是在发呆躲懒,还是在赞叹你的精巧绣艺?” 景辰语气轻快,笑意粲然地对她眨了眨眼睛,眉目弯弯。 菱秋对自己的“绣艺”还是心中有数的…阿辰分明是在变着法地嘲笑她!自己好不容易梳的发髻,也被他揉乱了! 看着他的嬉皮笑脸,桃花眼眯成了一条缝,菱秋忿忿不平,伸长双臂,也想揉一揉他的鬓发。 这男人比她高出了不止一个头,想要碰到他的发顶,属实是一件难事…况且,阿辰正身手敏捷地左右躲闪,表情十分欠打。 少女的裙摆随着她的蹦跳,如蝶翼般翻飞起舞,时而露出那双精致的青色绣鞋,波光粼粼的丝线勾勒出绚丽的花枝,其间还点缀着圆润的珍珠。 这一点一滴的细节都显示出景辰对她无微不至的爱。在他的怀中,菱秋可以永远无忧无虑,耀眼夺目。 景辰不再与她玩闹,一把搂住了她的纤腰,将娇小的人儿横抱而起,笑容爽朗。 “我们回去上药!只是菱秋…可要好好抱紧我…” 话音刚落,景辰已是足尖轻点,飞身跃上了屋顶,衣袍猎猎生风。 菱秋惊呼一声,下意识地环住了他的脖颈,缩在了他的怀里。 景辰低笑,菱秋还从未感受过轻功,于屋顶之上俯瞰世界,可与地面上是截然不同的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