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回 红装初着盖方掀 叶尘枫带着寒霜紫璇回“炆萱山”祭拜,而楚云深却望着他们的背影,想起那日胡来从叶尘枫身上偷的那玉佩,陷入沉思中:难道,尘枫的姐姐就是萱妃,那他姐夫……不就是建文帝?! 这时,楚云茗开门出来,见他一脸肃然,问道:“大哥!你怎么了?在想什么?” 楚云深看看他,长叹一声。“进房再说。” 两人走进房里。楚云深叹道:“云茗,我曾经告诉过你,父皇的病根,有一半是因为惜梦姑姑,是吗?” “是啊!”楚云茗微笑道:“大哥,现在,你已经找到妹妹了,也算完成了皇上的心愿。” “可是,父皇心中的另一个结,你却并不知道。”楚云深一脸忧色,长叹道,“那是关于建文帝的。” “建文帝?”楚云茗一怔。“他不是在十五年前皇宫失火时就失踪了吗?” “不错。可是在两年后,父皇接到密报,在开封的一座荒山上,发现了他的踪迹。”楚云深叹道,“于是,父皇就上了那座荒山。” 楚云茗一惊。“难道,皇上要去……” 楚云深当然知道他的意思,长长一叹。“父皇常教我,身为一国之君,最重要的就是睿智决断,不能有妇人之仁。建文帝一天在人世,他的江山就坐得不稳。” 楚云茗更是心惊。“可是,如果建文帝已有退隐之心,皇上还要去杀他吗?” “云茗,你心地善良,并不理解父皇的苦心。”楚云深长叹道,“就算建文帝已无复位之心,可毕竟他才是□□遗诏中的继承人。他手下还有很多能人异士,就像‘紫白黄童上’,他们一定会逼他起事的。而那些心存歹念的人,也会借他的名义造反。” 楚云茗多年身处宫廷,也明白其中的道理,也不禁叹道:“是啊!这么说来,皇上不得不走这一步了。” 楚云深点点头。“于是,父皇便去了……” 原来,十五年前,成祖朱棣按密报所奏上了那座荒山,见到了那间茅屋。他神色凝重,推开屋门。 而屋里,年轻的建文帝朱允炆正在床边细心照顾萱妃叶芷萱。一见到他,两人顿时惨然变色。他失声唤道:“四叔……” 见到阔别六年的亲侄子,朱棣也想起了他们多年来的叔侄感情,叹道:“允炆,原来这两年,你在这儿。你……还好吗?” 朱允炆也渐恢复了平静,站起身来。“四叔,我知道你已经当上了皇帝。你今天来,是……要斩草除根吗?” 朱棣叹道:“允炆,这么多年来,我们叔侄感情一直很好。我真的没想到,我们会这样。唉!我也有我的苦衷。” “我明白。”朱允炆也知难逃一死,一闭眼,正色道:“四叔,你可以杀我。可我求你,饶过芷萱……和她肚子里的孩子!” “允炆!”叶芷萱并不像普通女子又哭又闹,只是含泪道:“难道你死了,我还会独活吗?” 朱允炆大急,一把拉住她,激动万分。“芷萱!你一定要活下去,养大这个孩子!他是我们唯一的骨血啊!” 叶芷萱泪流满面,淡淡道:“允炆,你太天真了。你想想,四叔既然来杀你,又怎么会留下你的骨肉,让他多年后为你报仇?” 朱允炆登时大惊,转向朱棣,一脸哀求。“四叔!我求你!” 见他俩如此哀痛,朱棣也阵阵心痛,却又不能开口答应。“允炆,你也当过皇帝,你应该清楚我的苦衷。四叔并不想伤害你,可是……” 楚云茗听得胆战心惊,连声问道:“那后来呢?皇上到底杀他吗?他的孩子活下来了吗?” 楚云深缓缓摇头,想起那场险些发生的骨肉相残,也一阵心痛。 朱棣见两人夫妻情深,生离死别,心中不忍,终于横下心来,叫道:“允炆,芷萱,你们走吧!” 他俩都是一楞,全然没想到他会放自己一条生路。 朱棣脸色惨然,转身背对他们,大声道:“快走吧!这里已经不安全了!从此隐姓埋名,改头换面,走得越远越好!就当我们没有见过面!走啊!” 朱允炆上前一步,凝目注视着他,只见他煞白的脸上隐有泪痕,也知道一向心肠如铁的他也动了恻隐之心,要做出这个决定有多难。他也含泪道:“四叔!你今天能饶了我们,允炆已经很感激你了!可是,我在世一天,你的心就会不安一天。而我这样苟且偷生地活着,也是一种折磨。不如,就……” 朱棣听出他话中之意,登时大惊,转过身来。 “允炆!”这时,叶芷萱已不顾一切扑了上去。 原来,在说话时,他已将一把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