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克亲之说,也许……是子虚乌有。” 寒霜凄然道:“她不肯见我,也是预料中的事。克亲之说,可是你师父紫虚伯伯说的。他的话,我们不得不信……” “好了,这事,以后再说吧。”叶尘枫也很是无奈,只得软语安慰。 寒霜凄楚地点点头,却发现他衣襟处已破,便道:“你的衣裳破了,脱下来我补补吧。” 叶尘枫低头看了看,笑道:“什么时候破的?我怎么不知道?”便依言脱下交给了她。 寒霜将他推出门去,浅笑道:“快回去休息吧!明天一早,我就把这画送给你。” 见她柔情之中深含清纯可人,叶尘枫心中一暖,微微一笑,便回房去睡了。 寒霜关上门后,神色幽绝,眸中含泪。回到桌边,细心地为他缝补衣裳。原来,果不出寒露所言,她本欲下重药让自己尽快病愈,却不料身子不争气,承受不起强烈的药性,这病,看来短期难愈。想到叶尘枫心急着去救紫璇,想到紫璇凶多吉少,她痛楚万般,不愿再因为自己拖累他的行程。经过一番矛盾与挣扎,她终于下定决心,要离开他了!好让他尽快赶去京城救紫璇,而她,就悄然逝去…… 一针一线,似乎都刺在她破碎的心上。缝着缝着,她眼前一片朦胧,晶莹的泪滴落在他的衣衫上…… 次日清晨,叶尘枫从睡梦中醒来。这一夜,与寒露交谈,寒霜也贴心相待,他心中宽慰,总算睡得还算安稳。一睁开眼,就看见床头整齐地叠着自己那件衣衫,破处寒霜已细心地缝补好了。 他心中立时掠过一丝温情,将它穿上,忽地发现桌上放着一幅卷轴,上前展开一看,正是前晚寒霜所作之画。画上,她坐在机前纺纱,可目光凄绝,神情哀婉,惹人怜惜。画的右上侧题诗一首:“四张机,鸳鸯织就又迟疑。只恐无缘长厮守,分飞两处,一场离恨,何计再相随。” 他虽不精通诗词,却也看出词中幽怨分飞的含义,心中陡然一惊,叫了一声:“寒霜!”就冲进她的房间。“砰”地推开门!果然,帷帐高揽,被子叠得整整齐齐,而房里已空无一人。 “寒霜!”他心中大痛,头脑中“轰”地一响,整个人突然间崩溃了…… 于是,他开始了一番天翻地覆的搜寻。繁华热闹的集市,城外荒凉的原野,大大小小的客栈,甚至连附近的庵院,所有该去的地方都去了,所有不该去的地方也都去了。但是,却还是没有找到寒霜。她似乎在这个世上消失了一般,再也没了踪影。 “只恐无缘长厮守,分飞两处,一场离恨,何计再相随……” 想起她所写的诗句,他就寸断肝肠。“寒霜!难道到了现在,你还不明白,我对你的感情吗?不管你得了什么病,不管你什么时候死,我都不在乎!寒霜,你为什么还要离开我?除了你,我的生命里不再有别的女子!我只有你啊!寒霜……” 他低头注视着画中的她,朦胧的泪眼中,恍惚又看到了她美丽的笑颜,耳边响起了她温柔的声音:“尘枫,如果……以后我离开了你,就让这幅画陪着你吧!你看到了这画,也像看到了我一样……” 将她的画贴到心口,在深深的痛楚与心碎之中,他的心也近似麻木了,再也忍不住,泪水涔然。 而寒霜此时又身在何处?原来,那日一大早,她就悄悄走进他的房间,将那画放在桌上,衣裳放在他的枕边,望着他沉睡的脸庞,心碎不已,颤声道:“尘枫,对不起……忘了我吧!”泪滴落在他的枕上。 她拭去泪痕,横下心来,黯然离去,留下身后的叶尘枫仍做着好梦…… 出了客栈,在酷暑清爽的晨曦中,她却感到了丝丝寒意,肩上背着包袱,她茫然四顾。与紫璇一样,她也从小隐居,在父亲呵护下长大,这次出来,也由叶尘枫照料,一样不谙世事。紫璇尚有一身武艺支撑,她却完全是弱质女子,全无保护自己的能力。如今独自走在街上,又没有他的陪伴,她又何去何从?孤独、无助、伤心等诸般情绪向她袭来。 迷惘迟疑之中,她毫无目的地向前走,不知不觉中已走到了瘦西湖一带,只隐隐听到了一阵飘渺的歌舞之声,甚是美妙。她丝毫不知哪是何处,见绿柳轻拂,碧波荡漾,不禁向那声音走去,便上了桥。 这时,迎面走来一人,她心中惘然,不知让路,与来人撞了个满怀。 “哎哟!”那人□□一声,跌倒在地。 寒霜一惊,忙上前扶起她,满怀歉意地连声道:“对不起!对不起!” 那人看上去三十颇有余,四十尚不足,半老徐娘,风韵仍存,衣着华丽,手中持一团扇,上绘一栩栩如生的宫装仕女图。“哎哟哟!”她一面揉着腰,一面埋怨道:“你是怎么走路的?怎么也不看道啊!” “对不起,大婶!”寒霜心中愧疚,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