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刺客,可傅影怎么还没回来?一阵困意和寒冷袭来,伏鸢不知还能保持多久的清醒。她觉得自己大约是病了,浑身无力。 树林内窜出一个黑影,骤然落于伏鸢眼前。 呈昭! “呈昭,你醒醒啊。”伏鸢惊慌失措地环住昏迷不醒的林小郎君,茫然地哀求傅影,“傅大人,你救救他。” 傅影的神情被面具盖住,看不到他的思量。 他单膝跪地,声音清冷,“林小郎君没事,只是力竭。”傅影犹豫片刻,却还是如是相告,“林小郎君中了毒箭,又遭埋伏,要不是齐大人的援军赶到,只怕是没命了。可他回到营地时,却发现你不在,便不顾一切地来寻你,等我发现的时候,就成这样了。” “这个傻瓜,应该先保护好自己。” 伏鸢抚上他的眉眼,苦涩与喜悦皆有,“多谢傅大人出手帮忙。” “同为西岚人,我只是在救西岚未来的......客人。”他的话语中也藏了诸多心事,“李通受了重伤,但他以命救天子,必定前途无量,你们若想走,如今是个不错的时机。” “李通能否保住性命?”伏鸢看不透眼前的傅影,那么熟悉却又那么遥远,“傅大人怎么会知道我们想离开昀京?” 傅影停顿片刻,像是在伏鸢眼中寻找什么,“他死不死的,我不清楚,但你的愿望不是活下去吗?” “你到底是谁?”伏鸢搂紧呈昭,这是她的秘密,傅影不可能知道。 今晚的新月透露出难以诉说的遗憾。 他摘下鬼神的面具,微弱的光亮下,是一张和呈昭一模一样的脸,只是更多了苦楚和心酸。 伏鸢在看到他的那一刻,心口一阵剧痛,她拼命地想要询问,却发现怎么也问不出口,耳边只有傅影可悲到孤寂的低语,“从今往后,你将不再记得我,他日再见,便是陌生人。你不必为了我难过,我不过是一个钻了命运空子的活死人罢了。所以这次,自私一点吧,别像我的鸢鸢一样,孤苦伶仃。” 傅影慢慢走远,他来的突然,走的也匆忙。 他的鸢鸢? 伏鸢强忍着最后的一点清醒,悄悄喊了一声,“李遣......” ———— 呈昭醒来时已是后半夜,轻柔的发丝落于他的鼻尖,顿感有些心痒。 他睁眼的那刻,见到了伏鸢的睡颜,心下便是松了一口气。 呈昭艰难地伸出手指,却在将要触及伏鸢脸颊的刹那,停下了动作。他自觉未经过伏鸢的同意,对她萌生轻浮的念头不是君子所为。 长长的睫羽微动,伏鸢蹙眉转醒,“还有哪里不舒服吗?”她捧起呈昭的脸,见带着血色才定下了心。 “我是练武之人,没什么要紧。”呈昭目含自责,银灰的衣摆衬于身下,试探着握了下伏鸢的手,“只是你还烧着,须得赶紧寻个暖和的地方好好睡一觉。” 他站起身,依旧有些无力,昏倒前的刹那,是傅影带他来见了伏鸢,可他竟还留在昀京,现下又突然消失,也不知伏鸢有没有怀疑傅影的身份。 “我没那么娇气,想来刺客很快会找到此处,我们还是早些回营地为好。”伏鸢拾起地上傅影留下的果子,一齐塞入呈昭怀中,“你多吃些,好补充体力,李通是不是很危险,我们得帮他。” “可这是我们离开的机会。”呈昭扣住伏鸢的双肩,她那么虚弱,自己只要稍稍用力,伏鸢便会没命,“不管寅朝,不管昀京,只要今日我们向着西岚而行,没人能再寻到你我。” 伏鸢自然明白傅影为他们创造的这个机会,可若是就此离开,曲家又该如何? “倘若我非要回去呢?”伏鸢自知这对呈昭很残忍,但也无可奈何,她的命不是她一个人的,“我不能一走了之。” 她撩起裙摆,跌跌撞撞地向着营地而去,却反被呈昭抱起,“你,你干什么?” “我陪你回去。” 呈昭总是在伏鸢面前输得彻底。 夜晚的路难行,稍有风吹草动皆有可能是刺客。 陡然间,有火把靠近。 呈昭让伏鸢藏于树后,莫要出声。 只听飞刀划破衣襟的一声凄厉,数十人便已将呈昭包围。他们正是妄图对伏鸢下杀手的那伙人,与呈昭在狩猎场遇到的刺客不同,这帮人更加善于藏在暗处,倒像是回程的那帮杀手。 他顺势扔出几颗野果,趁机夺过兵刃,拉着伏鸢跑向狩猎场!那里还有禁军驻扎只要去到那处,便可活命,这些人皆是死士,下手绝不会手软,唯有摆脱纠缠才能逃脱。 两人拼命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