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蓝两周的确不在都城。
要谈的商业协定和她想买的艺术品的拍卖撞在了一起, 她就干脆让人定了机票飞了过去。反正私人飞机的旅途一闭眼一睁眼的事,也不算麻烦。
下飞机的时候,她身上还带着外城雨季的潮意。
都城的秋日, 意外地明媚。
踩着梧桐叶,苏蓝透过墨镜去看上空的蓝天,从来没觉得自己那么庆幸过回到都城。
她打开手机,屏幕上的荧光亮起, 上面还显示着她跟钟予的消息页面。
寥寥条, 一来一回, 全公事的口吻。
最新的条, 他们关于时间与地点的对。
本来钟予对于她把地点真的定在一个酒店而长久地沉默,但在她又说了一句“离第二天的宴会场馆近”之后,又冷淡地同意了。
苏蓝踏进酒店的时候还在想,也挺趣的。
她跟钟于私底下陌生人一样的两个人, 在公事公办地上完床之后,第二天还要继续去商业宴会扮演恩爱伴侣。
多荒谬。
“小姐, 您边电梯请。”
服务生恭敬地鞠躬。
“谢谢。就到吧。”
毫不吝啬地给了小费,苏蓝微着人婉拒在电梯门外。
“我自己上去就可以了。”
电梯门服务生看到小费厚度惊喜的脸关在外面, 苏蓝盯着楼层上的数字, 墨镜摘了拎在手。
音乐的提示声后, 她走出了电梯。
其实她跟钟予并没约具时间——约整点,太古怪了。
她忙,但没忙到需要卡着点上床。最后两人的公事短信只留下了一句“周六”,剩下的全凭缘分。
……当然, 如果真按“缘分”来说的, 苏蓝觉得自己跟钟予应该辈子都见不到的两个人了。
啪嗒。
墨镜被随手放在了吧台上。
苏蓝走进客厅,转眼看到茶上还在冒着袅袅热气的茶的时候, 蓦地顿了顿。
客厅没人。
微妙的感觉蒸腾上心头。
苏蓝放下手机,转身去了走廊另一头。
书房也没人。餐厅也没人。
苏蓝啪地压下了卧室的门把手,打开的一瞬间,她收回了视线。
“抱歉。”
“……”
钟予浴衣正脱了一半。
他坐在那,光裸的脊背和精致的蝴蝶骨在她的视线一闪而过。
漂亮得惊人。
他应该刚吹完头发想换掉衣服。
苏蓝种非礼勿视的自觉,她关上了门,“我先去客厅坐着了。”
“……”
隔着一扇半掩的门,卧室内只安静。
就在苏蓝要移开脚步的时候,钟予忽然拉开了门。
他的脸色点苍白,眼下带着淡淡的倦色。
只那双眼,睨她的时候又微微上扬,猫一般,带着轻微的绯红,似乎被浴室雾气染出来的,又似乎他自己的。
苏蓝开口:“怎么……”
“直接开始吧。”
他把卧室门向她打开,只那语气依旧平静至极。
绿色的眸子冰凉凉的。
苏蓝眨了眨眼。
就么跟他对视着,也不说。
她往前了一步。
钟予嗓子紧了紧,他下意识退后了一步。
“你着急。”她说。
一个陈述的语气。
钟予攥紧了袖子的手,“我还公事要看。”
“啊,么。”
苏蓝语调轻飘飘的。
她手上还拎着包,她把自己的包扔下在一旁的走廊上,发出啪当的声响,对它价值千金的昂贵程度丝毫不在意。
接下来,她又去脱手套。
钟予盯着她的动作,唇动了动,克制住了自己想要后退的脚步。
苏蓝的手漂亮。
对于一个alpha来言都非常漂亮的手,骨节清晰分明,手指修长,指甲修剪得也干净。
但钟予知道,因时长拿枪,她的虎口和食指都薄薄的枪茧。
摸人的时候酥麻又粗糙,带来的似似无的痒意能人折磨疯。
热意滚上脖颈和脸颊,钟予头晕目眩,却不得不维持自己的视线,继续注视着她。
他不能露怯。
自从半个月前约定了时间之后,钟予一直活在恍惚的云雾。
无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