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尔带着那枚箭头回到了酒店,这算什么,莫名其妙地出现在别人身后,说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话,揭露了她的秘密之后又留了一份莫名其妙的礼物,然后又莫名其妙地消失。 而且她总有种奇妙的预感,如果她丢了那枚箭头,那枚箭头也会自己找上她。 还有这种突然消失的能力就是他的替身能力吗?简直像个鬼魂。 想到鬼魂,盖尔无声地笑了,她摇了摇头,打算穿过酒店大堂回到自己的楼层。 如那个男人所说,负一楼确实是盖尔想要找的地方,但今天她运气很背,没有筛选出合适的目标。这其实也在所难免,因为盖尔的要求很多,能够满足她要求的目标一般可遇不可求,这也是她需要一直满世界游历的原因之一。 穿过大堂,前台的接待员叫住了她。 “嗯?703已经走了么?” “是的,今天傍晚办理了退房。” 哼,也好。看来今晚可以安眠了。 盖尔回到房间后,从手提包里翻出笔记本查看行程,省内已经探查完毕了,下一站…就是北非地区了。 业内的消息是,一批唐代中期的公文原件在上个月被秘密拍卖到了北非。 大陆已经找遍了,也不知道这次去北非能不能找到线索。 “要是没找到,就当是出去消遣了。” 盖尔自我安慰道,从行李箱里拿出香薰点上,蒙上头就睡去了。 第二天下午,松山机场。 盖尔在舱内入座之后跟空姐要了张毯子,随后就拿出视线准备好的地图规划起旅行路线来。 根据她在拍卖场的人脉提供的信息,拍下那批文物的,是一位来自开罗的富商,联系方式已经搞到了,希望交涉能够顺利。 就在盖尔专注于地图内容的时候,大腿上方一阵悉悉簌簌的响动打断了她的思考。 她抬起地图册,这不抬还好,纸张离开双腿的瞬间,一只手掌大的独角仙从盖着她双腿的毛毯里飞了出来! 盖尔冷冷地看着这只完全不应该出现在客机上的生物,按理说这种体型的独角仙应该会在飞机上引发骚动才对,可飞机上的乘客似乎没有任何反应,任由这家伙大摇大摆地穿梭于座椅之间,翅膀发出“嗡嗡”的刺耳声响。 最近遭遇的怪事真是越来越多了。 这只虫子该不会是替身吧,动物形态的替身,所以飞机上才没有人察觉到它的存在。 好吵,好丑,好恶心。 盖尔有些不满地皱了皱鼻子。 “ANLE.” 她抬起手,身下一片暗影涌动,梳着高高的义髻,满头珠翠,身披单丝碧罗笼裙的女性形象从阴影里浮出,机舱内的氛围顿时变得阴暗诡异。衣冠华丽,眉间画有精巧花子的女性双目紧闭,准确的说是双目被缝合起来,眼下还有类似于泪痕的红色纹路,五官里只剩红唇可以自由蠕动。 那只独角仙显然注意到了这边,它在空中盘旋了几下,吐出锋利的口器,发出老头子的声线。 “嘎嘎嘎……没想到这里还有和我拥有一样能力的人。” 盖尔眯起左眼,“谁和你一样了,你的本体在哪里,安静一点,你打扰到我看书了。” “看书?” “独角仙”又发出刺耳的笑声,它身形一闪,如子弹般穿过它前方的几排座椅,猛地停在距离盖尔面部不到十厘米的位置。 “从我出现在这架飞机上开始,你们就已经是死人了。” 它在盖尔面前慢慢挥动自己长长的口器,温热的血液溅在她脸上,这些血液体来自于那排被串在口器上的,从人类口腔里撕下的舌头上。 它在穿过座椅的时候,也穿过了前排几个乘客的脑袋,并扯下了他们的舌头。 现在盖尔前排的几个座位上是一副可以载入恐怖片的惨烈景象。 机舱内尖叫声此起彼伏,慌乱的乘务人员一时间竟然愣在原地,任由附近的乘客四处逃串而没有制止。 盖尔从衣服口袋里掏出手帕擦了擦脸,顺手把沾了血的手帕丢在了地上,淡淡地说: “我听说从近几年总有从香港出发的航班中途坠毁,没想到台北的航班也在你的业务范围里,灰塔。” “嘎嘎嘎嘎嘎,你听说过我?如你所见我扯下了他们的舌头!而我的目的就是……” “独角仙”挥舞着那串带血的舌头,对着座位侧面的玻璃刷下几个清晰可见的猩红字母。 【Massacre】 意为“屠..@~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