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码头,这里的人群已被千岩军疏散殆尽,现在只是一片连接着水域的空地。 “所以,该说说你的计划是什么了吧?” 有百无禁忌箓在上空阻挡魔神的威压,胡桃俨然一副神清气爽的模样。 “能看到孤云阁吗?” 璃月港与孤云阁隔海相对,虽阴云密布,翻江倒海,百无禁忌箓加持外是瓢泼大雨,但也不至于完全不可视。 尽管魔神在海上翻腾,孤云阁依旧赫然在出现在风雨中。 “能看到,孤云阁怎么了?” “相传千年前,帝君镇压漩涡之魔神奥赛尔所用的巨大岩枪,便是孤云阁的由来。” 琅青站在接船靠岸的栈桥上,离不断翻涌的水面只有一步之遥,水位上升的极其迅速,仿佛下一秒就要将她卷入海涛。她凝神望着自孤云阁解放的充满怨念体,它外形庞大,鱼身蛇尾,非龙非蛇,乃多头蛟,盘踞海中,驭水腾浪。 那就是漩涡之魔神,奥赛尔。 “因为时间太过遥远,现在不少人都将它当成一个神话,评书在大街小巷流传,搀着说书人自己的体味,半真半假,现今璃月繁荣和平,世人根本难以想象与复现魔神战争的状貌,只当是神话。” “大街小巷会出现‘孤云阁只是外形与岩枪相似,这世上的奇形怪状的孤岛多了去了’亦或是‘若陀龙王之身出自岩王帝君之手’这般言过其实的话也无可厚非。” 琅青继续说道:“其实不是的,这孤云阁的确用于镇压奥赛尔,当年魔神肆虐,掀起巨浪要吞没璃月港时,帝君在枪上施加封印,岩枪只是镇压的一个载体,载体换成什么都无所谓,真正重要的就是那封印的力量,不过,如果孤云阁真的被破坏,效力就会完全失去,一旦下面的封印完全消失,奥赛尔立刻就会显露出真正的力量。” 如琅青所说,远处的奥赛尔显然也早早意识到这点,他一边不断的攻击与它最近的群玉阁,一面攻击束缚自己的孤云阁。 “到了那个时候,如果帝君真的不出现,我们全都得玩完,什么仙家、群玉阁、璃月港,一切都不复存在,以后这里就是漩涡之魔神的天下。” “愚人众没有完全解放奥赛尔吗?” 胡桃走到她身边,面色严峻的问。 刚从威压的影响里结束,又转而对魔神可能造成的惨案感到明显的不适。 在得知这个冷酷的现实后,她又不可避免的紧张起来。 这并非是对死亡的恐惧,她身为仪倌,生离死别早已司空见惯。 她常常向活人推销棺材,人们极其不理解这一行为,自动将其划分到咒人早死,人们嫌她晦气,驱赶她离开,但这并不是恶毒的诅咒,而是希望人们不要一提到死亡就避之不及。 人类生来就拥有悲惨且不可更改的命运,那就是死亡。 提瓦特不乏长生种,人类几十年的寿命在他们眼里不过蜉蝣,弹指一挥间,生命又是如此脆弱,人从出生到死亡不过是一眨眼的事,这个事实残酷到让人无法接受,所以人们总是对死亡闻之色变,仿佛那样就能够回避命运。 但是,不去观测,不代表不存在。 死亡就在那里,从未向人类挪动自己的脚步,人类总是自己不知不觉就来到它的面前,在浪费和挥霍自己的人生后,在死亡面前乞求自己的救赎。 胡桃希望人们向死而生,向他们推销棺材,就意味着让他们直面‘自己有一天会死亡’的这一事实,以此珍惜人生,无怨无悔的度过每一天,然后平静的接受自己的死亡,不必在人与亡魂的边界之处翘首以盼自己的家人,向他们忏悔,向他们诉说遗憾。 如若边界无人,那人人得以往生。 这只是愿景,她却愿意为此努力。 但是,人自然死亡是一回事,被动死亡又是一回事。 这股从心底涌出的恐惧,是脑海中不自主展现出在奥赛尔肆虐之下的,人们受难、死亡的片段。 胡桃不能容许如此多的人们充满怨怼、遗憾、恐惧的死去。 同样,她也是头一次感觉到,自己肩膀、手中的枪如此沉重。 ——原来如此,这就是重任。 当初已故的爷爷了无遗憾,魂魄不走边界,未能见上一面的胡桃回去担负起往生堂,往生堂亲朋不少,所以并未感到有多艰难,说是艰难,准确形容更似信念。 “因为当时封印奥赛尔的可是全盛时期的摩拉克斯,愚人众也很聪明,用赋有冰神之力的特制百无禁忌箓,不过照比当年的岩神还是差的太远,能破开部分封印就已经很不错了。” “你怎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