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若风推了所有的公务,就陪着东方既白同进同出,白天闲着没事就躺在小船里随着湖水一边晒太阳一边随波飘荡,或带着方子游和叶鼎之出门约上学堂的好友一起喝酒,日子过得好不惬意。 成婚时龙凤呈祥的彩船被萧若风改造了一下,置了坐榻,并肩躺两个人不是问题,太阳还不错的时候东方既白就拉着他躺在小船上看天上的云,风一起飘到哪儿算哪儿。 师兄弟几人小聚的时候,雷梦杀还打趣说:“我看你这两日气色极好,成亲的感觉是不是很不错?” 陪既白一起吃饱了睡睡醒了吃,气色能不好吗。 枕戈待旦十几年,也就是为了能过上这样闲散舒适的日子。其实只要他想,明天他就离开这座天启城,带着既白回她的故乡,永远脱离这里的纷争。 可有些事情他放不下,总要等到尘埃落定,他才能走得心安。 柳月幽幽地问:“你将来的打算,可和你兄长说了?” “未曾。”萧若风摇头。 “万一那位不同意你走,你想好怎么应对了?”雷梦杀不由问道,“死遁?偷溜?听东方的意思你们出海得要一艘雪松长船,这么大的事,好像没法低调离开了。” 他们对萧若风离开天启,甚至离开北离的事情心知肚明,雷梦杀虽然有点舍不得,但也没那个可能拖家带口地和他们一起走。当初他拐跑了心月就已经被老丈人提剑砍了五百里,要是这一去不回,那还了得。 “到时候看吧。”萧若风其实心里清楚,兄长未必肯放手,若现在提了,那他和既白直到他们离开前都没安生日子了,有些事,是该未雨绸缪起来了。 琅琊王府里又添了些绿植,夜里喊猛兽回院子的时候半天没有反应,劫海和掠海分头在庭院里找,找到的时候大大小小五只也不知是撞了什么邪挤成一堆,体格稍小一点的险些没压在下面被憋死。 平时看凌泉和凌珑打闹习惯了还好,看到劫财劫色还有劫川这三个大家伙一副神态诡异的模样多多少少有些辣眼睛。 暮初带着侍卫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它们扛回主院,东方既白查看过后问:“最近是不是种了荆芥?” 暮初回想了一下账目支出,点点头,为了给小狮子们多置些地方玩,王府里假山比较多,石头多了之后就种了些绿色的灌木和小草装点,其中就有荆芥,还不少。 得到肯定的答复之后,东方既白同萧若风解释说:“猫以薄荷为酒,食之即醉。新栽的荆芥劲有点足,它们全醉了。” 萧若风颇有些哭笑不得,“对狮子老虎也管用么?” “看样子是的。”东方既白看着地上神情诡异的大猫们,亦是满脸的一言难尽,“把凌珑单独抱进屋吧,其他的都搁外面醒醒酒。” 凌珑进了屋就黏在萧若风身上不肯下来了,看着不停蹭自己腿的小家伙,萧若风揉了揉额穴,举目望向坐在床边已经散了头发的娇妻,“不如让它去和子游睡?” 东方既白手指绕着一截发梢,玩味道:“九殿下的魅力还真是人畜不分啊。” 萧若风忍不住一扯唇角,这个词是这么用的吗? 东方既白动作优雅地理了理头发,掀开大红的喜被躺了下来,看着被凌珑扒拉住的夫君,笑容甜美,“晚安。” 这三天她日日夜不能寐,某些人功不可没,这么一想,萧若风不休沐的日子可真是太舒服了。 好不容易把一脸上头的凌珑弄睡着,萧若风脱靴上床,这会子功夫东方既白已经睡熟了,他挨上去都没醒,睡习惯之后东方既白对他的气息没那么警醒了,只要不是刻意闹出动静,她被吵醒的概率不大。 双手小心翼翼地把人环进怀里,萧若风在她的鬓边轻轻一吻,明日他就该上朝了,偷闲的日子一结束,他就不能像这几日一样整日陪着既白。 他在心底盘算,觉得计划还是太遥远了,青王既然已经半废,那就废得彻底些,青王派的人也该连根拔起,要么归顺要么出局,朝堂需要一次洗牌了。 是以,萧若风连夜梳理了一番涉事官员和线索证据,第二天一大早就叫来暮初将所有材料备齐,天不亮就出门了。 九殿下的婚假结束,回来当值的第一日早朝就炸开了锅,江南官匪勾结,牵扯出几桩陈年的官银遇劫案,还有从劫匪窝里搜出来的大批量火药,那仔细一查更是了不得。 早朝上鸡飞狗跳,一身蟒袍长身玉立的琅琊王萧若风和自家兄长对视一眼,眼观鼻鼻观心地在旁边不置一词。 琅琊王这几天陪新婚妻子游玩度日是有目共睹的,这幕后推手可跟他没半文钱关系,忙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