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片波涛万顷的海中。 海洋里有一黑一白两道身影在打斗,非人的身躯撞击在一起,动辄便是一阵惊涛骇浪。齐天尘分辨出那是两条龙,只是身形却不完全相同,白色的那条龙体型庞大,坚硬的鳞片泛着透出无上威严的冷光,黑色的那条则要略小一点,扭曲盘绕的身体如同翻滚的墨汁。 两条龙还有一个很明显的不同,白龙头上的角弯曲有弧度,还带着分叉和凸起,而黑龙头上的角却只有短短的一截,光秃秃的什么分叉都没有。 齐天尘想了想古书中看到的,心想这条黑龙应当还不能称之为龙,而是一只蛟。想起之前观察星象时的异样,他不禁叹道:来头这么大,一般人还真压不住。 待齐天尘脱离那片无名之海回到现实的时候,他一边感慨大梦三千一边问侍候在身边的小童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从小童口中得知江南连下一个月暴雨发了大水,最后是青王手下的能人异士力挽狂澜,将肆虐的洪水止住。 齐天尘稍稍掐算了一下,脸上的神色有些莫名,又听说琅琊王殿下带着那位还没过门的王妃南下去了,心神顿时一松,“罢了,本就不是这天下的事,还是交给不是这天下的人去解决吧。” 于是乎,国师大人又“昏睡”了几日,每日都由这个小童固定时间送吃食进来,太医院早在查不出病症被太安帝怒斥一通赶走了,只有院正每过一段时间来给国师诊脉,一旦发现国师有转醒的迹象立刻上报。 好在院正吩咐过,国师卧床不起,须有人每日帮他按摩筋骨,小童在国师的寝殿里待得久一些也没什么惹人怀疑的地方。 本以为监正大人要继续这么躺下去的时候,小童就见他飘然起身,白色的道袍纤尘不染,一副仙风道骨,超然物外的模样。 如果没有嘴角沾着的那一点饼屑的话。 “监正大人,您不睡了吗?”小童诧异地问。 “不睡了。”齐天尘一拂袖,一阵舒爽的风将他浑身上下吹得干干净净,柔顺的拂尘出现在他怀中,“再睡下去有人就要以为我这个国师只会骗吃骗喝了,去把门口的两个禁军叫进来吧,我进宫一趟。” 秦岭往南的官道上,又一次解决了靠近军队的虫子之后,东方既白坐在树枝上背靠着树干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都说八百秦川,十万古墓,我看他们是想把你埋在这里直接见祖宗啊。” 萧若风的视线落在地图上,闻言淡淡地回了一句:“想要我命的人一直很多。” 也是,当初去乾东城,一路上那么多追杀的人,明明是奉旨出行,却和千里逃亡一样。 头顶传来翅膀震动的声响,劫海从天上巡视完一圈落了下来,站在东方既白旁边啾啾地叫了两声。 “嗯?”她长眉轻挑,“你找到刚刚那波人的匪窝了?” 劫海骄傲地伸长了脖子,“啾——” 东方既白若有所思地敲了敲额穴,和下面的萧若风对视一眼,嘴角蓦地浮起一个狡黠的笑容。 萧若风哭笑不得,“远吗?” “不远。”她跳到了他面前,蓝灰色的眼眸亮晶晶的,就像洒满了阳光的海水。 秦岭深处人迹罕至,逃到这里的土匪大多是穷凶极恶之徒,他们在这里安营扎寨,凭借着天险逍遥法外。官府虽然知道却拿他们没有办法,一是秦岭太大,匪贼的踪迹难觅,二是因为这些土匪显然在这样的深山老林中更加如鱼得水,普通的官兵对上他们根本没有优势。 “相传秦岭有四大匪寨,两处身处秦岭腹地,一处在我们的行进路线上,还有一处的位置至今没有人探查到在哪里。”萧若风望向前方,“走到这里,应该是金风寨的地盘了。” 东方既白眨了眨眼。 他看了眼太阳的位置,笑叹一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