绑好了木块,萧若风拉着东方既白直接跳到了冰面上,见她站得四平八稳,忍不住低笑了一下,“既白,用轻功就没乐趣了。” 武功到了他们这个境界,便是水面上踏波而行都使得,更不用说踩的是冰面了。 细眉微挑,东方既白撤去了聚在脚下的内力,全身重量压在两根铁条上,纤细的身影肉眼可见地晃了晃,萧若风连忙伸手去扶,却见她左右一摆唰的一下冲前面滑出去了。 生动形象地诠释了要想不摔倒就使劲往前冲这句话。 “到底东方姑娘,一上冰就会滑了。”暮初赞叹道。 霜却摇摇头,要是掌握不了诀窍,速度慢下来还是得摔。 眼见那道人影笔直地冲去对岸,显然不知道该怎么转弯,萧若风飞快追了上去,“既白,把手给我。” 东方既白余光一扫,被凛冽的寒风吹散的头发后露出了萧若风焦急的面容,她在把前方湖边的太湖石劈碎和伸手让萧若风拉着之间选择了后者,身体的重心被人拉着一歪,腰也跟着下沉。 “左腿。” 她垂眸往下一瞅,学着萧若风的样子在冰面上一蹬,上半身朝右边倾斜,在邻近湖岸的冰面上擦出了一道深深的冰线,随后慢悠悠地沿着平行与岸边的方向滑了出去。 萧若风一手揽着她的腰,一手在牵着她的掌心里捏了捏,“我还没有教你,你怎么冲出来了。” 想无师自通的东方姑娘翻了个白眼,看霜却滑的时候觉得挺简单的,哪知道会这样。 萧若风带着她滑了一段直线,随后便慢慢绕起了弯,东方既白乖乖按他说的收腿摆腿,虽然不是无师自通,但却是个一点就会的天才学生。 见她一个人兴冲冲地滑到前面去,萧若风弯唇笑了笑,不紧不慢地跟在她身后。夹杂着雪花的北风吹散了她鸦青色的长发,烟灰色的鲛绡仿佛和冰面融为一体,他想,若此时在她腰上系一根鲜艳的红绸,定会很好看。 “风华公子。”前面传来懒洋洋的女声,他回过神,只见那遗世独立的女子背对着前行的方向,双手负在身后慢悠悠地往后滑步,俨然是熟手风范了。 嫣红的唇微微扬起,一双碧波荡漾的水眸冲他眨了眨,“太慢了我就不等你了。” 萧若风笑笑,脚下用力追了上去,路过她身边的时候顺势抓住她的手,细腰随之一转,白玉无瑕的衣袍和晶莹剔透的鲛绡交叠在一起。 在岸边的暮初等人看着那对携手前行的璧人,不知怎么就想到了双飞的蝶,绕梁的燕,同样的场景也落在了未名湖对岸高楼上的一行人眼中。 侍女翠珠取了一件青色的狐裘披到咳喘不止的贵夫人肩上,轻缓温柔地抚着她的脊背帮她顺气,“王妃,这儿风大,我们回去吧。” “难得出来走一趟,这里比府里清静,我想多待一会儿。”王妃缓匀了呼吸,温和的目光追逐着湖面上两道相携的白影。 翠珠顺着她的目光看出来,清秀的面容不由露出一丝艳羡,“九殿下是天启城中最优秀的青年才俊,那位东方姑娘真是好福气。” 捧着手炉的王妃轻笑了笑,笑容有些苦涩,“应当九弟福气好才对,能娶到那样一位不受束缚的女子,哪像我呀,怕是要这座四四方方的城里困一辈子了……” “王妃……”翠珠略显忧愁地看着她。 在冰上玩了小半个时辰,萧若风见东方既白开始往他身上靠就知道她懒劲上来不想动了,他牵着她回到岸边,东方既白卸去脚下的木块脚尖点了点地,好奇地问:“你平时不应该忙得很么,怎么会玩这个?” 萧若风笑了笑,“前两年我带兵守过北疆,那里的冬天比天启还要冷,抬眼望去皆是雪雾冰原,马走不了,就是用这种方式代替步行出去侦查的。” “不是说北蛮到了冬天不会打仗吗?” “那年特别冷,刚过去的秋天收成又不好,一入冬北蛮就死不少人和牛马,父皇怕他们鱼死网破,便派我去戍边。”萧若风想起当时的场景,徐徐一叹,“北蛮的军队的确有在边境周围打探,但是看到北离陈兵边境严阵以待,只能无奈退回去了。” 暮初也跟着唏嘘道:“那年明明没有打仗,北蛮却死了上万人,不是冻死就是被饿死的,就连我们自己的军营里也有些人因为得了严重的风寒高烧不退,说着胡话病逝了。” 东方既白忽然想起叶鼎之来,他小时候曾经在北蛮住过很长一段时间,不知道有没有挨过冻挨过饿。 霜却同一个不知何时出现的黑衣侍卫交谈了几句,随后走到萧若风身边轻声道:“公子,景玉王妃刚巧在对面流光阁上赏雪,可要前去拜见?” “嫂嫂也在?”萧若风眼底露出讶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