姗姗来迟的午膳吃到一半,雷梦杀和柳月还有墨晓黑这三个不速之客就从院外走进来,见他们在吃饭,二话不说就在空位上坐了下来。 雷梦杀大大咧咧地往凳子上一坐,“你们这小俩口是不是太惬意了一点,初试和武试累死累活都是我们,你们就搁边上全程看戏!” 萧若风轻咳了一声,丢了个眼神给暮初让他去将准备好的碗筷拿上来,不多不少,正好三副。 武试考了一个上午,他们三个人站在评判台上除了喝过几盏茶,其他的一点没有,这会儿早就饥肠辘辘了。 “他们抽中了什么签?” “酉时,还早。”柳月淡淡地说。 四支队伍出发的时辰分别是申时、酉时、戌时和亥时,看样子他们不光能好好吃顿午饭,还能再加一顿晚饭。 萧若风轻轻点头,“率先出场难免沦为众矢之的,酉时挺好的。” “这次的大考,那个诸葛云……很有可能是最后获胜的人。”墨晓黑沉声开口,“可我并不希望和我做同门师兄弟的是这样一个人,他给人的感觉很不舒服。” “看来墨师兄也发现了。”萧若风稍稍迟疑了一下,“大理寺和京兆府最近对学堂大考的学子调查了很多,这个诸葛云,调查到的只有一个名字。我想,凭我们掌握的势力还无法查到这个人的详细信息,所以我拜托了百晓堂,但他们似乎也十分棘手,至今还未回我消息。” “百晓堂?”柳月听到这个名字颇为讶异,“找他们的代价可不便宜。” “是啊,花了我很大一笔银子。”萧若风苦笑道,“还只是定金。” 原本专心低头吃饭不打算参与他们师兄弟对话的东方既白忽然抬起头,她破天荒地想了想萧若风这每日流水般的花销,不由陷入了沉思。 等雷梦杀他们蹭完午饭各自回去休息以后,萧若风见她还是若有所思的模样,不由轻轻点了点她的眉心,“在想什么?” “在想你有多少私房钱。”东方既白嗔了他一眼,牵着他的手到院子里坐下。正巧小厨房在他们吃饭的时候切好了三大盆肉,这会儿当着他们的面扛了过来。 “你想知道我的私房?”萧若风轻轻挑眉,说实话,他手头其实并没有很多钱,生母出身卑微,没有家族提供支撑,幼时他都是靠着宫中的份例和兄长的照拂过活的。 在兄长有了那个心思之后,他们兄弟俩省吃俭用攒出一笔钱,托人在宫外暗暗盘下了一些铺子,从最开始普通的成衣店和药材铺子到后来的酒楼和钱庄,花了几年的时间积攒钱财,拓宽人脉。 萧若风看准时机从军,借此机会在军中培植了自己的势力,私下养了亲兵,但供养一支军队需要极大的开销,幸好那时候萧若风得了太安帝很多赏赐才不至于刚打完仗就喝西北风。兄长也很快娶了妻,多了位精明能干的嫂嫂帮忙打理家产,勉强也能撑起王爷的门户。 暮初捧来一个装满了地契、账册和银票的匣子,恭恭敬敬地递给了东方既白。待东方既白一脸深沉地翻完那一沓单据后,萧若风才轻咳一声:“我的私房不多,攒下的钱大多用在了正事上,平日除了官场上必须的应酬也只和几位师兄出去吃饭喝酒,没有别的开销了。” 若说有,那都是花在东方既白身上的。 东方既白看不懂账本,但她认得银票,她看着那一沓约莫有几十万两的银票,脑海里短暂地回忆了一下他刚刚说的。 不多。 哦,这就是他说的不多啊。 萧若风见她一言不发,“怎么了?不够吗?” 东方既白抿了抿唇,她虽然对金银之物并不看重,但她现在非常能理解穷人为什么那么憎恨有钱人。 负责喂食的侍从将食盆放在院子里,东方既白将白虎和两只雄狮唤了出来,三只猛兽吃肉的速度飞快,筋肉在牙齿间撕扯咀嚼的声音有些骇人,白虎吃得稍慢一点,大概是还沉浸在丧子的悲痛中。 东方既白蹲在白虎身边看着它,“给它们换个名字吧,那个夏侯家的取的难听死了。” 萧若风点点头,“换个名字也是一个新的开始,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 夏侯孟定给白虎取名山尊,给两只雄狮分别取名追猎和雷鬼,东方既白想了没多久就开口道:“两只狮子就叫劫财和劫色,白虎……就叫劫川,和劫海听着挺配,海纳百川嘛。” 饶是萧若风涵养再好也忍不住将刚入口的茶水尽数喷了出来,他掩唇重重地咳了一声,咳出泪来的眼眸哭笑不得,“你确定?” “不好听?”东方既白睨了他一眼。 劫川也就忍了,这个劫财和劫色……萧若风看着两只旁若无人低头吃肉的狮子,违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