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像猜出什么了,咽气之前写了个九。”东方既白眯了眯眼,“幸好我想起来回去检查有没有落下什么,被我看见了。” “然后我就把字给擦了。”她仰起脸,又成了那只志得意满的小狐狸,狐狸尾巴晃来晃去还带着点小骄傲,“改成了七。” 萧若风抿了抿唇,似乎对她这小眼神很是无奈,最后还是露出一丝笑意,望着她的目光里满是温柔,“多谢姑娘替在下周旋了。” 浊清的死大概是被人发现了,火把的光芒将皇宫的一角照得透亮,过不了多久太安帝就会知道这件事,皇宫不是久留之地。萧若风正打算拉着东方既白离开皇宫,就见不远处的宫道上多了两盏灯火。 “那边怎么一下子这么多禁军,是出什么事了吗?”来的人是两个小宫女,她们各自提着宫灯沿着僻静的宫道走来。 “不太清楚,好像是死了什么人。”另一个宫女道,“这皇宫里莫名其妙死人太常见了,跟咱们没什么关系。” “也是,不知道又是哪个可怜人在这儿丢了命。”宫女们替那不知名的“可怜人”惋惜了一把。 东方既白想到浊清那张写满了阴柔狠毒的脸,不自觉地就在脑海中幻化出了他满脸委屈可怜的模样,她忍不住笑出了声,萧若风捂她的嘴已经来不及了。 晦暗的灯火照了过来,“谁?谁在哪儿?” 哎,她的错。 宫女们壮着胆子朝这边的角落靠近了一些,但还是不敢靠太近,只是将提灯的手朝他们这边伸了过来,借着灯光把周围照亮,隐约看见了两个人影。 萧若风一低头,将正要起身把两个宫女放倒的东方既白圈进了怀里,“别出声,别说话。” 宫灯凑近,昏黄的烛光照亮了拥在一起的两个人影,蓝衣蟒袍。 那是两个太监。 “嘶……”宫女们倒抽一口冷气。 萧若风将脸埋在东方既白的颈间,一手环着她的腰一手扣着她的脑勺,听到她们出声适时地发出一声愠怒的呵斥,刻意变了个声调,和他平时说话完全不一样,“哪个不长眼的打扰咱家的好事,还不快滚!” “嘶……”这回是东方既白抽了口气,回过神后仔细品他这阴阳怪气的腔调,忍不住又想笑,这可是萧公公欸…… 怀里的人肩膀一抽一抽的,仿佛是憋笑憋得辛苦,萧若风无奈了,笑得这么开心,也不知道是谁先漏了马脚弄得他们现在被人围观。他暗含警告地将人箍得紧了些,柔软纤盈的身躯贴在他胸口,呼吸渐渐变了节奏。 东方既白大概也是察觉出些许不对味来,萧若风的呼吸抵在脖颈处,温温热热的就像一条有生命的溪流在她领口蜿蜒,甚至还能漫过她的锁骨一路往下淌。 那两个宫女被萧若风一句呵斥惊得忙不迭就跑,走远以后两人劫后余生似的拍了拍胸口,“早就听说这男人那下面割过之后多少会有点不正常,没想到居然被我们亲眼撞见了一回。” 东方既白不太清楚男人身上少块肉是不是会不正常,但现在抱着她的这个正常男人可能多多少少有点不正常。 “喂,人都走远了还不松手,抱上瘾了?”她伸手在他腰上戳了戳,“撒手,趁现在快些回去,等会儿你家皇帝老头发现自己的老伙计死了说不定连夜召你进宫呢。” 萧若风深吸一口气,松开了手,身前的女子脸颊有些泛红,不知道是以为刚刚憋笑憋出来的还是因为其他什么,绯色氤氲在白皙的脸颊上,衬着那双蓝灰色的眼眸更加柔情百转。 “嗯,的确上瘾了。” 如此直白地接了她的话,东方既白反倒噎了一下,双颊下意识地有些烧,她觉得定是两人挨太近的缘故,伸手就想把这家伙推远一些。 萧若风握住了她抵上胸膛的手,抿唇在她起伏错落的眉骨上轻轻一触,蓝灰色的眸光倏地晃了晃,极不自在地朝旁边别开头。 瞧,她其实并不排斥他的亲近,若不然,他该和这会的浊清一样早就凉透了。 “今日说的话不是一时兴起,以后都作数的。”萧若风轻声在她耳旁说道。 东方既白的睫毛轻轻一扇,唇角往下一扯,“我从来不相信男人的鬼话。” “可你信我。”萧若风眸光深邃地望着她。 “你不是男人?”东方既白没好气地回怼了一句。 萧若风顿时被她的话噎住,打不得骂不得可把他给憋得磨了磨后槽牙,伸手把人掐腰往肩上一扛,在宫道上七弯八拐地绕开集结的禁军,运起轻功朝通往宫外的暗道飞去。 突然之间天旋地转,东方既白被他一掂,头顶的官帽掉了下去,一头乌黑的长发在夜风中飘散开来,她屈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