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死在这里,也要为牺牲的大伙儿多杀几个日本鬼子。” 一阵呜咽过后,刘麻子对各位残兵败将发誓道: “兄弟们;我知道今天被鬼子重重包围了,我也没打算活着出去,我刘麻子跟兄弟们一条心,咱们来世还做兄弟……” 刘麻子把阁大头的尸首慢慢地放在地上。跟着一滴滴眼泪掉了下去,望着周围站立一个个头上、胸上包着纱布的伤兵兄弟,他们有的眼睛被打瞎了,鲜血浸湿了绷带;有的胳膊被打断了,被队友强行搀扶着。 这时,大伙一个个七零八落杵着□□,望着曾经一起眉开眼笑的兄弟如今静静地躺在地上,许多鲜活的生命就这样结束了,他们一个个心有不甘都围在刘麻子的身边,隐隐约约呜咽着。 谭萧龙带领着二十几位擦了点皮的兄弟,在噗噗冒着火苗的焦黑的树林里钻出来。 他们几个人从山下的敌人的尸体上捡来一些枪支弹药。看到周围还剩下四五十个兄弟,此刻一个个在冒着黑烟的断木下,流着眼泪掩埋自己的兄弟,心里说不出来一阵难受…… 千疮百孔的树林里,敌人与兄弟的尸体交七八错堆叠在一起。散落在遍地的枪械弹药与鲜血淋漓混浇在一起,地上惨不忍睹…… 谭萧龙不忍直视。就望见一位穿着破烂的衣服,满脸乌漆码黑的小罗罗怀着抱着一把不知名的草,满脸兴奋跑过来。 “葛三娃,刚才你去哪里啦,劳资还以为你小子被日本鬼子逮住了,你小子怀里抱着什么??” 谭萧龙看到这小子神出鬼没,刚才与鬼子交战时这小子突然不知所踪,现在又抱着一些不知名的杂草,心里的气不打一处来。 葛三娃一脸不在乎的表情,然后看着自己的五爷发火了,这才有点尴尬。满脸苦笑着解释道: “爷,你先别生气,我知道我刚才不该一声招呼都不打,就偷偷摸摸去采药。爷,我家以前是山里的采药人,这些药是我在南面山坳里挖来的。你不知道这种药可以治疗杜大哥的伤口,虽然不能百试百灵但可以暂时缓解他的伤口感染,对减少疼痛有一定的效果……” 刘麻子和谭萧龙一听葛三娃的话,瞬间眼睛一亮。刘麻子连忙凑过来,拿起一根草含在嘴里,慢慢咬了咬,接着就感到嘴里麻麻的: “这是什么药,真有这般灵验……” “刺棘草,是给牛吃的。祖宗们说包治百病;没钱看病时候家里的人,牲口全靠它来治病。” 刘麻子走到担架旁边,蹲下来用手摸了摸杜骅岽的额头;整个人正在发烧,全身发烫,而且嘴唇发紫,脸色苍白,不时还说着胡话: “快快快,给他用药试试,现在不管是给牛吃的还是人吃的,救命要紧。能不能活下来就看他自己了,在这种情况下,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阁三娃接着把刺棘草从草茎上抹下来,然后用石头把颗粒砸成一团黏糊糊,墨绿色团状敷在纱布上。随后按在杜骅岽的伤口处,为他简单的包扎好,一切处理好了又把他放在担架上,不一会儿又给他灌了几副汤药。看着他的脸色没有刚才那么难看了,刘麻子一脸惊喜: “哟,小子,没看出来这药还真有效果。你小子走了狗死运了;要是把杜骅岽救过来,小子,我记你奇功一件。今天总算有一件好事发生。” 刘麻子看看周围带伤的兄弟,这下子脸色更开朗一点,连忙继续对阁三娃吩咐起来: “我看这天也快黑了 ,我猜日本鬼子应该不会再发动进攻了。等下,你带上几个兄弟多采点这种药,也给咱们受伤的兄弟们敷敷,小子真有你的。” “谢谢,三当家的,小的趁天黑就去多采点这东西来。” …… 谭萧龙带领几个兄弟,顺便把受伤的兄弟安置在一个大石头底下。然后为他们简单地敷了点药还作了一些简单的包扎。这时谭萧龙忙完才来到刘麻子身边,这次心情放松吐出一口气 。随即掏出一杆烟袋,在烟锅子塞上一把干叶子烟,霹雳吧啦抽起来: “我说刘当家的;咱们经过下午一战又死伤二三十个兄弟。现在天也快黑了,咱们为了防止鬼子从背后偷袭,必须要在这山的东西南角分别安置哨口。最困难的是咱们弹药和人数在不断地减少,而且兄弟们也急需要修整补充,你说应该怎么办吧?” 刘麻子拿起望远镜望着山下面星星点点篝火忽暗忽明。看来天色已晚,鬼子们也需补养休息,但山面对下面无数的篝火绕绕,密密麻麻的人影在火堆前烧火做饭。鬼子们一定想把自己围起来,反正自己也不能飞出去,看来鬼子是想等明天天色一亮,再发动最后一次猛烈的进攻。 刘麻子一脸的乌云,现在唯一的援军马红缨在后面不知所踪,希望他能尽快赶过来解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