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人正拿着一块物拾捏着,姒意上前一看,竟是□□。 “来了,戴上试试。” 黑袍任说着,便将那□□递给了她,姒意也是第一次看到这般稀罕物,研究了许久,才戴的明白。 脸上顿时腾起一股肿胀感,她的脸也像是胖了一圈似的,全然变成了另一副模样。 姒意做什么表情,都像是面无表情似的。 那黑袍人点点头,“不错。” “我见楼下马车已备好了,走吧。”姒意心急,想着快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可那黑袍人却迟迟没有动作,姒意疑惑看他,“你不走?” “自然要走,不过不是这个时候。”黑袍人一副云淡风轻的姿态,又坐回了座位,姒意不解地看着他,“你此话何意?” 黑袍人抬眸看了眼她,毫不留情地嗤道:“笨。” “……” “你当真以为那人是吃素的?我虽能瞬移之术,可也仅在百尺之内,我们若今日出城,依着他的本事,不出一日,便要被他抓住。” “呵呵,你倒暂且不会有事,我怕是要被剥皮抽筋了。” 那黑袍人说这话时,可是半点玩笑之意也没有,姒意没有由来的心头发慌。 “依你之意……” “入宫。” “什么?!” 空阔明镜的朝堂上,回应着一道略带苍老的声音,他在说着什么,滔滔不绝,却显得周围越发安静了。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当朝辅政元老之一的尚书令陈政。 他方才所言,乃是天晟帝派使臣求和交好之事。 祁欢黄袍加身,正襟危坐,却不敢轻易应允什么,目光不由落在了祁烨的身上,略带请示的意味。 “方才陈爱卿之言,摄政王以为如何?”尽管前面的声音已然足够压抑,可依旧听得出几分稚嫩。 祁烨的目光不知落在何处,可却是许久未曾答话,清美如莲的脸上尽是失神,祁烨又接连换了他两声,他都未应答。 最后还是一侧的兵部侍郎上前提醒了一句,祁烨才终于回过神来。 他方才想得尽是姒意。 想着他们的初遇,想着她在天晟时对自己的照扶,想着这一路来的相扶相依…… 她一心一意地对他,可他呢? 她若想到他所预谋的一切,会如何? 会恨不得想杀了他? 亦或是……弃他而去…… 想到这里,祁烨的心又难受了起来,比往日来的更甚。 祁欢正想将自己所想同他说一说,祁烨却突然抬眸看他,向来云淡风轻的脸上竟带着隐隐焦急的慌乱。 “皇上,微臣今日身体不适,先行告退。” 祁烨话音落下,也未等祁欢说什么,便大步离开了。 “沉渊,日后要成大事,切勿动情动心。” “母妃的下场,便是最好的例子,你可能记得?” 祁烨想起了母妃对他的遗言,他这许多年来,更是冷心冷情。 只是,自从昨夜伤了姒意之后…… 好像一切都变了。 花姻又问过他一次,他真的会杀她么? 祁烨回答不出,可想到她日后要恨自己,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甚至离他而去,他的心便异常的难受,如同被刀刃狠狠□□一般…… 他因着一时冲动伤了她,都这般懊悔难受。 杀她……他真能做到么? 祁烨一遍遍地质问自己,也一遍遍地回想着母妃所言,可是…… 那股说不出的心痛之感,却像是要连他的呼吸都夺走一般。 他再不能如从前那般理智了。 他连她昨夜倒在屏风处冲他冷笑的样子都不敢再回想,更莫说是触目惊心的血泊…… 看她消失在自己面前,他终究是…… 舍不得了。 祁烨想快些回去见到姒意,这般他才能心安。 思及此,祁烨已然撩起了车帘,吩咐道:“再快些。” 与此同时,一辆马车正从一侧匆匆行过,那马车的车帘翻飞而起,祁烨似乎隐约看到了其中一抹单薄瘦弱的身影。 祁烨一愣,不由心头一紧,心中那种不好的预感愈演愈烈。 不过只是眨眼之间,那马车便离他极远了。 祁烨若有所思地看了眼那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