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飞逝,几乎快过了半年。 而弗洛伦丝再一次“出名”,是因为一户人家给教会捐了一大笔钱,将自己得了不治之症快要病死的女儿送进教堂荣养后,却不知弗洛伦丝用了什么方法,在几个月后将她安然无恙地送回家了。 一刹那间,各城邦主教,媒体涌上这个几乎无人问津的大教堂。人们在十字架房里找到弗洛伦丝时,她正在教几个穷苦孩子学会“炼字”。她教他们在遣词造句时要准确用词,事情要层次分明阐述完整,标点符号也要的用法也要考教,并保持一致性等等,解说得头头是道,温声细语——貌似弗洛伦丝也并不是那么狼狈不堪,且算起来还是个很体贴的人。 所有人都在逼问她用了什么方法治好了那个少女,而弗洛伦丝只是略想了想,然后一本正经地声称这是教堂的力量--虔诚信教,达到永恒。 但这种说法其实是很不可信的,至少在主教那边很不可信。他们怀疑诸多,认为她有很多不可告人的秘密存在,且心存恶毒心思。他们对她的猜测甚多,到最后竟演变到最后,甚至认为她胆大包天,阳奉阴违到豢养了科林·莱司顿当她的面首,让他为她出谋划策! 没有做过的事弗洛伦丝自然不认,只是他们无法从弗洛伦丝和科林那边打开缺口,只好把压力施加给了教堂的神职人员。几百号侍奉过这座教堂的志愿者被召集,关押,最终有一个厨娘忍不住招供了,她爬到神像下其中一个大主教的脚下,哭丧道,“我说,我说!” 众人眼光灼灼地看着她,她继而紧紧地闭上了眼,忍不住流下眼泪。 “安莎贝卡牧师,她,偷过东西……她每次都进厨房,都会偷一袋洗好的西红柿,然后趁人不注意的时候偷吃,我以为这没什么的……”,厨娘非常伤心,为她对弗洛伦丝·安莎贝卡的“叛变”而感到悲伤。因为这下,本就不怎么亲近人的牧师肯定更加孤独了。 当然,所有的事情最后终于“搞清楚”了,大概弗洛伦丝所做的唯一错事,大概就是偷了30袋的小西红柿,犯了贪戒罢了,众人只好不欢而散。 弗洛伦丝从小黑屋里出来后,立马就找到了即将被遣送回国的科林·莱司顿——因为知道她用什么方法的人只有他一个。 在确认知道她能够出来的原因,不是因为他将那个方法说出口的时候,她松了一口气,然后又恶狠狠地警告他不要将她的方法说出去。 一般任谁听到她说话的语气都会心生不满的,但科林·莱司顿还是好声好气问她为什么,“那不能救更多人吗?” 弗洛伦丝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斟酌了一下,“虽然通过饿肚子将人的身体逼到极限,能促使身体机能自动淘汰破旧的细胞,然后更新换代……但,如果以偏概全的话,所有牧师国都崇尚此道,利用这个来赚钱的话,那么,那种病态的风气是谁都无力阻止的——并不是真的戒除所谓的欲望就能证明什么伟大……总之,你别说出去就是了” 弗洛伦丝说完,就打算匆匆离去,担心那个少女没有躲好被人找到。 谁料科林·莱司顿倏然拉住了她,语气恳切道,“我就要回清灵国了,你可以跟我一起走,没有人知道你是谁,你可以开始新的生活,你可以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 弗洛伦丝眼里闪过一缕幽光,但又瞬间暗沉。 她拉开科林·莱司顿抓在她臂上的手,认真地看着他,“其实,我第一次拜见其他牧师的时候,就看见其他大主教和一个小男孩睡觉了,我从来没想过会这样……但我知道他们只是要试探我,看我能不能同流合污而已。而我,为了活下来,不,其实只是为了过得更好而已,所以装作视而不见,也听之任之了……” 弗洛伦丝脖子上的青筋暴着,却是温言笑道——那是科林·莱司顿见过她最温柔的眼神了。 “当初没有将那些说出口我就已经错了,我又怎么能一错再错,扔下这样的事情不管呢?”,昏暗的辉光里,她的眸光晶莹地闪了闪,似乎有泪光莹动。 “但我很感激你”,她郑重地说,然后拉起他的手背飞快地吻了一下,一滴滚烫的泪砸落手背,随后她妥帖自然行了个绅士礼,快步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