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一半就停了筷子，许绛听见声音抬眼，他进了趟厨房放盘子，回来卷了放在椅背上的外套，抱着衣服上楼了。 许绛看着他的背影走向电梯，又瞥了眼放药的电视柜。 他是不是忘了？ 三下两下吃完早餐收拾干净，许绛良心不安，起身翻出电视柜里的药箱，她在里面找了找，翻出几盒针对感冒的药，又抽了包三九。 看着水汽从杯中蒸腾而上，她用勺子搅了搅，尽可能让沉底的药融化。 几分钟后，许绛站在他房门前敲了敲。 “那个……宋清淮，你是不是忘了喝药？” 里面没人应答，她等了几秒，门才被从里面拉开。 他的眼皮微垂着，抬眼看过去有种生人勿近的冷意，又很快随着他的缓慢眨眼消散。 许绛默了默，将手里的药递给他：“我不太清楚它们要怎么用。” 他点了点头，也不知道是在点些什么，接过手，推了推门：“谢谢，进来吧，我正好在翻说明书。” 整洁的桌面上摊开着一个药箱，里面的药有明显翻动过的痕迹，药箱外面有盒被拉开的感冒胶囊，但里面是空的，因此被放在了旁边。 “原来有备的，刚刚翻了翻，才发现有些已经过期了。”他就着手里的杯子喝了口，缓缓垂下眼，打量着杯壁，良久喃喃道，“甜的？” 许绛正弯腰拆着手里的药盒和说明书，闻言扭头看了他眼，嗯了声：“这个比较好喝。” 他的脑子迟钝地转了转：“儿童版？” 许绛轻声：“咳，别太在意细节，我想着还有些药是苦的，还得就水送服。” 他生着病，脸色苍白，许绛说话的语气不自觉就比平时还要温柔些，她看着他又喝了几口，推着他坐下：“我来找吧，你说要什么，我给你拿。” 她对于怎么用药确实一窍不通，也没照顾过人，所以泡药的时候连药都泡沉底，但拿药她还是可以做到的。 “我刚刚拿了感冒灵还有一些药过来，有的治风寒，有的治风热，我分不清，索性都给你拿上来了。” 宋清淮有些蔫蔫的，他隔了好一会，才用闷闷的声音报了几个药名。 许绛一一翻着药盒，看着说明书，不忘把它们都恢复到原来的位置。 “这个一颗，这个两颗，那黄色的那个还要吃吗？会不会太多了。” 宋清淮摇了摇头：“拿来吧，这样好得快。” 许绛扭头才发现他手里的玻璃杯快见底，杯底沉着深褐色的药，上面浮着一层药水，她默了默：“杯子给我吧，我去加点热水。” 他很慢地眨了下眼：“它……变甜了，我的味觉有问题。” “我没泡开，”许绛弯着腰看他，手指摸上杯壁，温声道，“宋清淮，松下手，我不是很会泡，所以没泡开，不是你的问题。” “我刚刚知道泡药是不能先加温水的，容易沉底，下次改进。” “这也侧面印证了你的味觉暂时没有问题，你能闻到味道吗？” 他想了想，松开杯子，抓起隔壁的熊，揉了揉耳朵，埋了下。 许绛愣了几秒：“你在做什么？” 他理所当然地坦然回视她：“测试我的嗅觉。” “我给它洗了澡，衣服也洗了，用沐浴露和薰衣草味的洗衣液洗的，应该有香味才对。” 说完，他顿了顿，困惑道：“我没闻到它的，但好像闻到了你的，你喷了香水吗？” “今天没有。” 宋清淮给自己下了诊断：“那我烧糊涂了。” “你多加两颗黄色的，我记得这个量还在范围内。” “保温杯在哪？我给你装点热水，你喝完药去睡一觉好不好？” “嗯，”他闷闷点头，“我正准备睡呢。” “那很好呀，喝完药去休息，睡醒就没那么难受了，谢谢你的早餐，如果你能照顾好自己就更好了。” 他接过许绛手里的玻璃杯，坐了几秒，抿唇开口：“我以为……是因为没睡好。” “刚睡醒还没有这么难受的。” “原来是这样，那你更要好好休息了，”看着他把药喝完，许绛捏了捏小熊的手，“你要不要把它带进去一起休息？“ 宋清淮愣了下，垂眼看了眼小熊，又看她：“我不是小孩子。” 他这会垂着眼皮很乖，许绛说不上来是因为他会客厅的光线调得好，还是因为他这会有点呆呆的。 她弯了弯眼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