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魅没能在城主府逗留太久,就被林仲萍强硬地‘送客’了。
老管家是个好脾气的人,但属实容忍不了此人这样失礼,跑到人家里威吓小宠。
当年芙魅曾经帮过城主一个大忙,才一直和府上有来往。
不过再怎么样的交情,城主对她无意,这事就勉强不来。
林仲萍摇头道:“她几l十年未曾出现,竟然还在留意着大人的动向,收到风声立即跑来了。”
多半是听说了陆训庭的小宠成人,以及府里招收婢女一事。
多少人铆足劲头想进入城主府,然而找不到机会,出于各种缘由,在暗地里观望着。
陆训庭孑然一身,突然找了个婢女,或许在某些有心人眼中显得打眼。
曲凝兮没怎么把林管家的絮絮叨叨听进去。
和她有多大干系呢?她只是一只小小的长耳鼠罢了。
她是发现了,当人虽好,但自己太过弱小的时候,人的躯体导致她处处受限。
奔跑逃窜远远不如鼠身灵活。
还不如安心保持原形算了。
曲凝兮趴下了,不肯变回人身,回到她舒适柔软的小窝里。
只是睡梦并不怎么安稳,一时是那只恐怖的大黑猫,一时又变成了心狠手辣的芙魅,黑猫被活生生抽死了!
鲜血淋漓的场景,瞬间把曲凝兮吓醒,她整个鼠都不好了,找个狭小的地方躲起来,唯恐魔娘再次出现。
洛思远得知后,来劝了几l句,无功而返。
她能够理解最初化出人形的恐慌。
没有人身时候渴望一具身体,拥有了又开始束手束脚。
她是一株蒲公英,名字饱含了父母的期望,然而想要远行,是一件颇为危险的事情。
她们的天敌太多太多了。
曲凝兮神色恹恹:“我也没有特别渴望人身,一切都是意外。”
“什么意外?”洛思远忍不住追问。
确实看长耳鼠的年纪太小了,若非得到莫大的造化,很难这样顺利化形。
而她的造化,毫无疑问就是城主大人了。
陆训庭外泄的灵气,可能会涉及他的身份,曲凝兮一摇头,道:“我也不好说。”
主要是她不知道陆训庭的真身,也没搞清楚他为何会灵气外泄。
正常来说,不论是人是妖还是魔,身体就像储存罐,吸收了外界灵气转化为自身灵力,岂有外溢一说?
洛思远回过神,察觉到自己言行有失,连忙道歉:“是奴婢多嘴了……”
曲凝兮瞥了她一眼,并未多言,总归在她这里是别想刺探出消息的,因为她真的一无所知。
陆训庭此人,看似随和,实则极具距离感。
可能在外人眼中,她这只长耳鼠时常待在他肩膀上,已经是最亲昵的关系了。
芙魅大抵是这样认为,她被林管家赶走后,尤不死心,又来
过两回。
好在她被拦在外面(),不得而入。
城主府设有诸多禁制(),林仲萍不放行的情况下,想要硬闯可不容易。
曲凝兮提心吊胆了好一会儿,才稍稍放下心来。
幸好有管家在,什么魔娘黑猫都进不来。
林仲萍却没有那样乐观,芙魅的执着他知道,但以前从不会像现在这样冒进。
这般反常,只怕是她知晓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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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夜里下了雨,管家说城主即将归来,曲凝兮放心的敞开肚皮呼呼大睡。
她正睡得香甜,忽然就坠入梦境之中。
心底所恐惧的那只大黑猫龇着牙尖出现,一脸垂涎。
长耳鼠被衬得更加娇小了,她恍然向后退去,感觉极其微妙。
以前不是没有梦到过黑猫,但从不是现在这样,真实的知道自己在做梦。
就好像……这不是梦一样。
曲凝兮怕极了,她不敢停下,不敢回头,甚至没有时间多想,一股脑的拔足狂奔。
好几l次,她察觉身后的威胁近在咫尺,许是下一瞬,就能划破她的皮毛。
但是,那不是来自猫的利爪。
曲凝兮大着胆子回头看去,一下就瞧清楚了,后面穷追不舍的,哪是什么黑猫,分明变成了拥有利爪的魔魅!
“吱!”
仅仅刹那间的惊慌,长耳鼠就落入魔爪之中。
那尖利干枯的手指,像黑黢黢的树根,死死卡住了曲凝兮,让她浑身吃痛,清楚明了这不是梦境。
芙魅笑嘻嘻的:“抓到你了。”
“放开我!”她这么弱一只鼠,真的好可怜好无辜,化形时间甚至还没超过一个月。
曲凝兮要哭了,芙魅用这种梦里拘魂术对付她,显然是认真动了杀念。
这实在是太离谱了,她们无冤无仇!
长耳鼠又气又急,张嘴就啃在她的爪子上。
芙魅要被她这个小动作给气笑了:“看你傻乎乎的,什么都不知道?”
这是何意?
曲凝兮面露不解,芙魅瞧她这般,不禁生出了满怀恶意的逗弄之心。
“你跟在他身边几l十年,竟然还不知他的真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