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里面……所幸镜荷那时在账房不在屋里。我也只是弄得狼狈了些,没什么大碍。” “你往火海里跑?你!”老太太气的面色涨红伸手就要锤他。 沈兴时和林照蕖连忙上前安抚,沈老太太顺了两口气,对着沈兴时又骂:“我知道知典走了你想多弥补他,但这火海是说进就能进的吗!” 沈兴时一听沈老太太会错意,就怕林照蕖也真这样以为,开口就要解释,“老太太……” “大伯哥。”林照蕖出声打断他,“沈家只有你这个男丁,莫要再叫家里人担心你了。” 沈兴时哑了声,没再继续说,话锋一转他又提起林照蕖往后的住处,语气带着商量,可说出的话却一点商量的余地也没有。 “红枫居烧成这样已不能住人,书荷院也开始重建,来来回回起码要花三四个月,这段时间镜荷就住在行止院吧。 行止院是离景行院最近的一个院子。 林照蕖默默攥紧藏在袖子里的手,想要拒绝,沈老太太已先出声:“这样也好,镜荷先去行止院住着,等书荷院完工后想住哪边再看你自己的意思。” “好。” 林照蕖轻声应道。 沈兴时心里得意得不得了,连着周身得气势都柔和了不少,他给了沈忠一个眼神,沈忠和他心意相通一下就悟通了,装模做样好像才发现的样子,焦急喊道:“大人!你的手怎么了!” 瞬间,众人的目光都因为这句话转移到了沈兴时身上,沈兴时眉头微皱,一副极力忍耐的样子,他压抑着声音说道:“我没事。” 沈老太太伸手抓起他藏在身后的左臂,沈兴时嘶得一声,神色痛苦。 “沈忠快去叫郎中过来!彦安,你的手怎么了?” 沈老太太眼神满是担忧。 “出来时被房梁砸到了,没事,可以忍受的。” 沈兴时一副受了伤很委屈还要强自撑着的样子。 林照蕖在一旁颇为愧疚,一时心里很不是滋味,沈兴时这伤都是因为她受的,如果不是进去找她,他也不会伤到手。 沈老太太亲自将沈兴时送回了景行院,郎中用剪刀剪开残破的中衣,手指按了几个地方,沈兴时额角渗出冷汗,痛的直吸气。郎中回到圆桌边,写了一张药房,嘱咐道:“沈大人这是伤了筋骨,跌打损伤一百日,一定要好好养着,不可吃重不可用力。”他说完又觑了眼沈兴时的脸色,得到眼神暗示后又慢慢说:“这药每日一顿,晚膳后服用,服用三个月。这药膏每日涂抹三次,抹三个月。” “三个月?这……大夫,彦安伤的很严重吗?”沈老太太一听要涂这么久的药,心里一跳。 “沈大人身子金贵,涂得久一些,药效更好恢复得也更好。”郎中一脸正色,说得有板有眼。 “好,好,那有劳大夫了,秋梧你送郎中先生出去。” 秋梧送郎中出门,给了不少小费以示感谢。 “老太太,您身子骨受不住这么操劳,我让沈忠送您回去。” 沈兴时靠在床上,声音沙哑,来回折腾了大半宿他也很累了。 沈老太太看他神色疲惫,嘱咐他好好休息,叫管事替他去衙门告了明日的假,随后带着送完郎中回来的秋梧一起离开。 林照蕖也要跟着一起走,沈兴时突然出声挽留:“镜荷,等一下。沈忠,你把书荷院的修缮图拿过来。” 沈忠将图纸递给林照蕖,沈兴时缓缓说:“你看看有哪里不满意的,我再叫人去改。” 林照蕖打开扫了一眼,很完美的图纸,树木阁楼、房屋样式都是照着她心意画的,好得挑不出错来。 “很漂亮的样式,这样就很好,大伯哥费心了。” “恩,你满意就好……嘶……”沈兴时身子往前拿茶杯,却不小心牵动了受伤的臂膀,疼的直吸气。 林照蕖忙上前拿起茶杯递到他手边,沈兴时接过茶杯时有意无意地轻碰了一下她的手指,林照蕖指尖一颤忙收回手。 “镜荷不用愧疚,我照顾你、关心你都是心甘情愿的,不为林家不为知典不为旁人,只为我自己的心。”沈兴时抚摸着刚才林照蕖碰过的茶杯杯身,仰头喝了一口茶,眯着眼细细品味,茶水顺着舌尖在味蕾上驻足,前调微苦,中调甘甜,后调醇香,是他一贯的处事方式。 林照蕖忙不择路逃也似地跑出景行院,脚步不停,心狂跳不止,仿佛后头有什么山洪猛兽在追她一般。 她站在院子大门口,回头深深望了眼景行院,神色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