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高级病房里,陈雪丽和沈柔已经被关了三天了。
这三天对她们来说,无疑是最煎熬的三天。
赵特助倒是没有特地虐待她们,给她们松了绑,她们可以在这套房里自由活动,一日三餐照送,她们有什么其他需求也会满足。
赵特助也说了,等沈渊手术一结束,就会放她们离开,她们就安安心心待在房间里吧。
但她们怎么可能安心呢,她俩一心盼着死的那个人,还在外面做着手术。
一旦那人手术成功,醒来的第一件事肯定就是找她们算账。
想想沈渊那些仇人的下场,再想想她们做的事,浑身就忍不住开始颤抖,她俩的下场肯定不会比沈渊那些仇人好到哪里去。
这三天,她俩是吃不好也睡不着。
即使睡着了,也会从噩梦中惊醒。
短短三天,一向精于保养,自诩比同龄人要年轻许多而骄傲的陈雪丽,一下子就苍老了几岁,无论是抬头纹还是法令纹也非常明显。
这要是换做以前的,陈雪丽早就天天对着镜子叹八百回气了。
现在命都快保不住,她也顾不上她的皮肤好坏了。
沈柔也是,眉眼间早就没了那股骄纵,整个人一副愁苦之色。
她们试过逃出去,可这高级病房的门窗被彻底锁死,她们压根没有逃出去的机会,隔音效果还特别好,无论她们怎么喊叫,都没人听见。
她们也试过一哭二闹三上吊,用
自杀来威胁赵特助。
谁知赵特助来了之后,那话里话外的意思,还挺鼓励她们母女俩自杀的,省得脏了沈渊的手。
赵特助这么一说,陈雪丽和沈柔母女是彻底消停了下来。
她俩现在在不是饭点的时候,听到门开的声音,就感到害怕。
就担心是沈渊顺利做完手术,来找人秋后算账了。
好在那两次来的都是赵特助,第一次是赵特助让她们想自杀就赶紧,第二次是来给她们送换洗衣服的。
这一天,天气极差,阴雨连绵的,天空也是昏暗一片。
连带着,沈柔也是心事重重的,总觉得今天有不好的事情发生,脚踩着地板,来回走个不停。
鞋子与地板相碰,发出了刺耳聒噪的哒哒声。
陈雪丽在屋里补觉,听到这声音,只觉得沈柔的脚步踩在了她的心尖上,心脏疼得厉害。
她气冲冲地掀开了被子,开了门,朝她怒吼道:“这才只有十点,能不能给我消停点。”
被关了几天,沈柔也变得敏感且脆弱,脾气也不好,也朝她吼道:“你以为我不想消停吗?我害怕,”随即她看到陈雪丽的惨白脸色,一怔,问:“妈,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要去帮你叫医生吗?”
陈雪丽揉了揉疼得要命太阳穴,“不用了,我只是今天没睡好。”
这两天,陈雪丽睡眠本来就不好,今天半夜又被雷声惊醒了。
她睁开眼睛,就看到了
闪电把天空撕开了一道巨大的口子,把房间也照的亮堂堂的。
恍惚中,她看到沈渊就静静地站在她的床前,眼里是浓浓的杀意,双手朝她的脖颈袭来。
她彻底醒来,这时候闪电隐去,雷声轰鸣,更是惊得她从床上坐了起来。
陈雪丽仓惶地开了灯,床前哪里有什么沈渊啊。
刚才见到的,不过是她的幻觉,也是她心里最害怕的事情。
这之后,她就一直没睡好,心里突突的,跳得也很快。
她害怕什么时候,沈渊就闯进了屋,午夜经历的幻觉,会成为现实。
直到天亮,她害怕的事情也没有发生,她那颗惴惴不安的心,才渐渐平静了下来。
困意也重新袭来,她又睡了下去。
结果没睡两个小时,陈雪丽就被沈柔的走路声给吵醒了,这让她怎么不生气。
沈柔走了过去,替她揉了揉太阳穴,语气也软和了下来,“妈,我这不是不知道你没睡好嘛,你就别怪我了,”她又道,“其实我昨晚也没睡好,我好害怕沈渊醒了之后,我们会彻底完蛋。”
回想她俩做的那些事情,无论是赶跑沈渊喜欢的白妩,还是故意不让他做手术,妄图把他给拖死,都足够沈渊狠狠地把她俩剥下一层皮了。
陈雪丽顺势在床上坐了下来,声音冷静,“沈渊他能不能醒来都不一定。”
“可是医生说了,他这手术有很大的几率成功。”
“可
他这手术,已经做了整整三天了。”
昨晚失眠的时候,陈雪丽也想过这个问题,沈渊手术成功了,她俩该怎么办?
可仔细想想,沈渊这手术都做三天了,可见他的手术有多不顺利了。
估计他被送进手术室后,医生前半程是在给他取脑袋里的血块,后半程是在给他做抢救呢。
沈渊能不能活下来,还真是个未知数。
这也是天亮后,陈雪丽会安心补觉的原因。
沈柔眼睛一亮,“你的意思是,沈渊依旧凶多吉少。”
陈雪丽点点头,“医生会给他做手术,也是因为他再不动手术就要死了。他这病本来就凶险,做手术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