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桌上,元儿虽胆怯,只吃些近的菜,但吃相不能说是文雅,像是饿了很久。 吃完了饭,柳宜带着元儿去洗漱,摸了摸他的手,有茧像是常年读书写字的。 花楼里的女人应不会教导写字吧,便问道:“元儿可会写字?我们过几日要请先生来教导你呢。” “会一些。”元儿抬起头,怯懦的说道。 “哦?是谁教你的,都学了什么书?” “娘亲教的,读过《三字经》、《论语》。” 看来元儿的母亲应是有些文采的妓子,但柳宜还是生疑,按理说,守喜他们知道这孩子是二爷的,应该会贴心照顾,怎么会饿着,元儿刚才的吃相有些过头。 柳宜将这一发现告诉了陈钦。 陈钦没有回复什么。日子一天天的过,连呈则倒真有让她管家的趋势,又将不少事情扔给她做。 这天,柳宜带着元儿去城外的白马寺上香,为保这孩子平安,特地去求平安福。 白马寺是龄州有名的寺庙,柳宜望着眼前巨大的活佛雕塑,虔诚的跪在蒲垫上,心中默念:“佛祖慈悲,一定要保护我平安顺利。” 给过寺庙香油钱后,寺里的人便领着他们去后院大师的房中解签文。 年轻的沙弥走在前方,柳宜牵着元儿,大师喜静,便只带着一个丫鬟。 走的是幽静小路,一路上郁郁葱葱,谁料,突然柳宜感觉后脑感到一下巨大撞击,顿时眼前一黑,来不及挣扎,便失力倒地。 等醒过来时,柳宜已躺在连府的床上。想起身便感觉一阵晕眩。丫鬟在一旁忙扶起她:“娘子不要动了,大夫说您要静养。” “恭喜娘子,大夫说您已有喜脉两个月了呢。” 什么,果然不避孕就是在备孕吗。 柳宜压下心中的吃惊,问道:“那天是怎么回事?” “回二奶奶,那天您去解签文,迟迟不见回来,奴婢忙去找,谁料发现您晕倒地上,不见元儿少爷,奴婢忙叫人将您抬回府中。“ 元儿不见了?敲晕自己就是为了掳走元儿吗? 这时,连呈则进来了。 “宜儿,我听闻你已有身孕?“他一脸欣喜。“你可要好好养胎,只是我连家的嫡子。” “听到了吗,好好照顾二奶奶。”复又对身旁的仆人说道。 “是。“丫鬟们皆行礼。 连呈则又握着柳宜的手郑重的说:“宜儿,你好好养胎,我这边有些事情要处理,就不能陪你了,有什么要求只管让人去找管家。“ 说完,便急忙离开了。 他离开后,柳宜也躺下休息。却久久不能平静,难道自己真的要飞上枝头,母凭子贵了吗。那陈钦那边怎么办,这里还有个他的眼线,跪在床边的丫鬟燕儿。 柳宜闭上眼,不知道什么时候睡过去了。 连呈则回到书房,便有一人上前,他忙问道:“怎么样,刘元找到没有?“ “回家主,属下无能,未找到。“ “属下问过了白马寺的寺僧及经过的行人、摊贩,他们并未见有人带着一个孩子。也搜寻了白马寺,也并未找到。“ 连呈则沉吟半响,说道:”盯着陈府,盯着陈钦。“ “绝对是他干的。“ “是。“那人抱拳,随即离去。 身旁管家忧切道:“二老爷,万一这刘元真落入他们手中,那我们……“ 连呈则一抬手,止住他的话头,“先不急。“ 陈钦这边正在安顿刘元,正在安排如何护送他上京。 旬一进来道:“大爷,刚刚燕儿来报,连府那个已有身孕。“ 陈钦听了一挑眉,这么快,不过也没用了。冷漠的声音传出,“那她可以不用留了。“ 柳宜最近觉得时常犯困,不知道是不是在孕期的缘故,这天正要躺在床上歇息,突然腹痛不止。 “快,快叫大夫!“ 丫鬟忙出门,正巧看到在外洒扫的燕儿,忙喊道:“燕儿,快去通知二爷,二奶奶突然腹痛的厉害,我现在去找大夫来。“ 燕儿忙应了一声。见她走远,也不去找二爷,找了个地方躲了起来。 好不容易大夫来了,大夫摸着胡须摇摇头:“孩子保不住了,大人还能救,但大人伤了身体,再怀也难啊。“ 大夫话刚落,连呈则变怒道:“查!给我查!二奶奶的身孕好好的,怎么会突然腹痛!“ 房中人皆瑟瑟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