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道上的风景大多都是有些无趣,路边的积雪已经化去,但是春天还来得不够干脆,让道路两旁的绿植都显得秃颓得很。樂开着车,时不时微微偏过头看向后视镜时,就可以瞥到正在看风景的羽生结弦。 他左手扶着车门的扶手,手指跟着音乐的节奏轻轻敲击着。车载音响播放着的是樂喜欢的中文歌手的歌,他听不太懂,也不会唱,但这些都不太影响。 与窗外的风景阴郁的天气不同,他心情正好着。 后座上放着羽生结弦的双肩包,早上找到的宝贝都好好的装在里面了。虽然从樂的手里又连哄带骗弄到手,费了些周折。感谢搬家公司的人门铃敲得及时,他趁着樂去开门的机会,把纪念册都一股脑的塞进了自己的背包里。等樂忙完,似乎也不记得这件事了。 计划通。 想到这儿,羽生结弦忍不住有些得意地勾起了嘴角。音乐节奏轻快,他看着窗外的风景。 “如果天气好些,草木再绿些,倒是和芬兰很像,你觉得不?”他突然感慨道。 “确实呢~”樂应和着,“不过芬兰的3月也不过比这里多一点点雪,其他也没有太多差别。你那年世锦赛不是见过吗?” “那时候光顾着比赛去了,哪顾得上那么多。”羽生结弦说着撅了撅嘴。 “也是,那时候你也只在赫尔辛基来着。” 两人聊着天,车一路往北开。阴郁的天气终究还是下起了雨,樂拨了一下雨刮器,扫去挂在挡风玻璃上的雨珠。雨不大,但落在高速行驶的车上就让雨滴砸的格外响了起来。车里的音乐跳转,钢琴和弦有节奏的带着女歌手的声音缓缓进入,虽然也是中文歌,但这首却是羽生结弦熟悉的。 这首歌第一次听到是2016年,也是这样樂开着车带着他出去玩的时候,在车里听到的。后来因为共用一个spotify账户,樂喜欢听的音乐经常会挂在羽生结弦的最近列表里。有时候他也会点来听听看,而这首歌因为经常出现,连羽生结弦都能跟着哼了。这次也不例外。 “踢噢噢~噢噢~” “你唱什么呢?”樂忍不住笑了,“人家是这么唱的吗?” “我又不会中文。”他说得理直气壮。 樂也懒得和他斗嘴,跟着音乐自己唱了起来。 我爱上让我奋不顾身的一个人 我以为这就是我所追求的世界 然而横冲直撞被误解被骗 是否成人的世界背后总有残缺 我走在每天必须面对的分岔路 我怀念过去单纯美好的小幸福 爱总是让人哭 让人觉得不满足 天空很大却看不清楚,好孤独 …… “发音标准了很多呢~”羽生结弦鼓着掌夸赞道,“这可比我第一次听到的时候标准多了,那时候你唱的和我有什么区别?” “说得好像你听得懂似的。”樂瞥了他一眼。 “这歌我也听了好多遍了,”不仅好多遍,歌词他也是看过的。以前没意识到,但是现在有些明白为什么樂这么喜欢这首中文歌了。他转过头看了眼窗外,摸了摸鼻子决定换个话题,“第一次听这歌的时候也是我们俩出去玩呢。” “啊,你这么说确实。” 那年在网络不好的suer cottae里,羽生结弦抱着樂的iPad热衷于用愤怒的小鸟打发一些不训练不做功课的时间。家里经常被各种咻~啪~之类的拟声词充斥着,尤其是除了游戏自带的声效,羽生结弦还会配合着一起,闹腾得很。 “走,我带你去好玩的地方!”那年她心一横,开上Marrku的车就带着羽生结弦去了坦佩雷。 海门林纳离坦佩雷并不远,也就2小时不到的车程。夏日的雨来得快去得也快,出发时还是万里无云的天气,在高速上就狠狠洗了一把车,等红色的福特汽车驶入愤怒的小鸟游乐园时,又是晴空万里了。 虽然面前看起来并不像是他印象里的游乐场,更像是个森林公园,还是让年少成名的羽生结弦很是激动。他站在樂面前乖巧地伸手,等她帮忙粘好手环就开始认真的研究入园的地图。起初在有人看向他们时,羽生结弦还会有些不自在的压低帽檐,但边界感比日本人还强的芬兰人让他很快安下心来。 各类刺激的项目玩了一圈依旧意犹未尽的羽生结弦拉着樂就要去第二轮。 “不了,你自己去吧,我在这儿等你!”樂怎么也不想去了,那过山车真的不想再去第二次了。 “胆小鬼~”羽生结弦吐了吐舌头,把樂留在了长椅上,兴冲冲地去排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