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成为学徒的消息后,接下来的路途中,迦南一直保有着微笑。 对于他的同伴而言,这是件赏心悦目的事,因为微笑总会为这位青年增添上一分额外的魅力。 也许,说成是“魔力”会更恰当。 柏莎看着他的时候,心中因这分“魔力”被挑起了一种想要接近他的欲望,可她又清楚这份欲望和她对青年的感情无关,只是纯粹对于他皮囊的迷醉。她想要靠近他,触碰他,哪怕只能得到他的一根手指,或者是一根头发丝也—— 理智在她行动前急忙遏制住她的遐想,她甩了甩头,恢复了平静。 可这时候她已经盯视了迦南好久,所以这会迦南也在看她,就和白天在花房里的那般,他朝向她的眼睛里含着期待。 柏莎这回没让他的期待落空,她朝他说了些什么,只是她说的是:“迦南,以后不要再用这种目光看我。” 迦南困惑,“嗯?哪种目光?” 柏莎:“呃,太热烈的目光?” 迦南露出为难,“可是,老师,您是这样伟大,在我无法见到您、只能幻想出您的样子时,我就已经在心底暗暗崇敬您了。” 柏莎被迦南夸张的言语震撼住,她觉得他的发言好像距离变态就只有一步之遥。可同时,她又很好奇,他幻想中的她是什么样。 她遵从内心,将这个问题问了出来:“迦南,你幻想中的我是什么样?” 曾经坎普也问过迦南这个问题,他当时能够滔滔不绝,但当这个问题被柏莎本人问出时,他发现他开始紧张。 他认真地思考着措辞,想要挑选出最合适、最能显出他对她崇敬的词汇。 好久之后,他回答道:“我幻想中的您,就像是我的祖母。”他再也想不到有比他的祖母更受人尊重的女性。 柏莎:“?” 迦南:“我的祖母,她是个伟大的女性,就像您一样。” 柏莎:“……停,可以了。我知道你是怎么看我的了。” 是的,她完全知道了。她居然之前还在认真考虑要这个人做她的情人,结果人家根本没把她当作过可交往对象……有人会想和自己的祖母恋爱吗? 就算是埃莉卡满屋子的那些古怪故事里,都从没有这样的事吧! 柏莎内心张牙舞爪地叫嚣着,表面却还是维持住了教授应有的稳重。 她甚至还朝迦南微笑,“谢谢你这样尊敬我。”外孙。她差点叫出口。 青年则真的把她的话当了真,他以为他令柏莎高兴了,于是他趁此机会问道:“老师,我什么时候可以去学院报道?”他迫不及待在今天晚上就开始为教授工作。 柏莎却有着自己的考量,“三天后,如何?没准那会,迪夫也会来。” 迪夫。这个名字的出现让迦南脸上的笑容消失,他的脸色变得有些白。 他低下头,声音很轻地问:“您是我的老师,不是迪夫先生的,对吗?” 柏莎听不懂这个问题,她微皱下眉,回答:“当然。” 迦南听出柏莎没有理解他的话,他自以为更直白地说道:“您不是只能招收一个学徒吗?” 这句话的潜台词是:您后悔了是吗,您想要迪夫,不想要我了,是吗? 纵然很含蓄,柏莎还是奇迹般地领会了他的意思,她不知道是因为她习惯了他说话的方式,还是她突然在这一刻撞上了他的脑回路。 总之,她为此解释道:“你误会了,他不是我的学徒,我只是打算为他在学院里谋求一份工作。” 她解释了,迦南却仍然语气委屈的,“这样啊……” 柏莎追问:“怎么了?” 迦南摇头,“没什么。我只是很羡慕迪夫先生可以得到您的额外关注。” 柏莎说:“因为我没办法不管他。” 迦南:“嗯?” “有故人托我照顾他。”说到这,柏莎又补充了一句,“他们让我保密,你绝不能将这件事告诉迪夫。” 迦南点头,旋即露出一种“我绝不会说出去”的乖巧表情。 柏莎也愿意相信他,何况他就算真的说出去,迪夫也不会信。 迪夫又怎么会相信,她认识他的父母呢? 安静城,十五年前,法师夫妻,幽灵花……这些信息已足以辅助柏莎锁定十五年前的那个下午。 为了保险起见,她在握住迪夫手镯的时候,还以手镯为介质,读取了他的心思,又确认了一遍他没有说谎。 想来,这种事也没有值得说谎的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