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着纸条走在回紫宸殿的路上,白鱼鱼思忖着,她人在紫宸殿里,王太后能奈她何?她不如摆烂,只当没收着这张字条,她不信,王太后敢到紫宸殿里强掳她! 这么一想,玄煜还是有一点用处的。 回到紫宸殿中,白鱼鱼刚坐下,板凳都没坐热,便被催着去院子里扫地。 扫地,扫地! 天天都扫地! 白鱼鱼怨念深重,每扫一下,都往勤政殿瞪一眼。 玄煜看着奏折,眉头越皱越紧。 终于,他忍无可忍,大喝一声:“吵死了!” 一旁恭敬候着的冯公公吓一大跳,左顾右盼,殿内哪里有人吵闹? 玄煜一巴掌拍着桌上,狠狠地扭头,瞪向窗外。 冯公公连忙去看庭院中那颗参天大树,是否有鸟在上面筑巢。 没有。 奇怪,皇上为何会觉吵闹? 莫非!皇上瞧见了什么脏东西? 冯公公吓得白了脸,立马便要去请太医。 玄煜阖上凤眸,呼吸一沉,说:“去,让白鱼鱼进来。” 冯公公微愣,仓皇点头,出了勤政殿。 不多时,白鱼鱼走进来,一面走着,一面在心底抱怨,玄煜有什么了不得的事,非要在她地扫到一半的时候说?哎呀,烦死了,他最好别耽搁她太长时间! 玄煜闭着眼,脑子里闹哄哄的,一如白鱼鱼不平静的心境。 他听不清白鱼鱼的心声,却知道她在抱怨,那些叽叽喳喳的声音,像是乌鸦乱叫、指甲抓挠,刺得他脑仁发疼,根本没法专心做事! 玄煜掀开眼皮,睨着白鱼鱼,说:“懒货,让你扫个地,便满肚子牢骚!” 白鱼鱼一怔,心声空白。 玄煜得到片刻的清净,脸色才稍微好看一些。 但很快,他的脑子里又是一片嘈杂,不必多想,他也知道,是白鱼鱼又在骂他! 白鱼鱼当然要骂,她辛辛苦苦扫地、擦桌、跑腿打杂,玄煜竟然骂她蠢货!他知不知道?她汲水时手都磨破了!他不知道,他成日坐着不动,当别人与他一样轻松?他真应该体会一下,体力劳动的艰辛!无耻的剥削者,无耻! 玄煜扶着额头,说:“你,过来。” 白鱼鱼僵着不动,心里也不敢再胡思乱想。 玄煜板着脸:“过来!” 白鱼鱼撇撇嘴,不情不愿地挪过去。 玄煜垂着眼眸,视线落在她的手上,说:“手拿出来。” 白鱼鱼不明所以,不高兴地伸出手,别着头不看他。 她的手心朝下,手背对着玄煜。 玄煜抿了抿唇,又说:“反过来。” 白鱼鱼回眸瞪他一眼,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见她犟脾气磨蹭,玄煜不耐烦地抓住她的手,将她的手心翻转过来。白嫩的手心带着擦伤、有点红肿。 被玄煜定定看着,白鱼鱼只觉浑身燥热,明明已经是快要入冬的时节,竟像是要热得发汗。 他知不知道,这样握着一个淑女的手看,很不礼貌? 玄煜未料到,在养猪场如鱼得水的白鱼鱼,到紫宸殿干两天杂活,还能把自己伤着。 他皱着眉,盯着那手心上的伤,似乎在怀疑它的真假。 系统:【福星是淑女,不许你握着她的手!】 玄煜冷笑,她在心里翻来覆去地骂他的时候,怎么不想一想她要做个淑女?她聒噪得像只麻雀!偏偏手受伤不知道多说! “冯正!” 冯公公上前,恭敬候命。 玄煜想了想,本想让冯公公请个太医来,一想,未免太大题小做,便一把扔下白鱼鱼的手,脸色不自然地轻咳一声,特许白鱼鱼今日可回西内苑养猪场看猪。 白鱼鱼登时喜笑颜开,看玄煜的眼神友善许多。 玄煜抿着唇忍笑,好似不耐烦地朝她挥一挥手。 白鱼鱼喜滋滋地退出勤政殿。 玄煜看向冯公公,并未多言。 冯公公一想便明白了他的意思,匆匆前去安排。 白鱼鱼走出紫宸殿不远,便被小班匆匆追上。 二人一道去了西内苑看啰啰。 啰啰清瘦许多,没有白鱼鱼照顾,它不再爱出栏玩耍,整日窝在猪舍里,趴在地上,谁来都不搭理,没精打采的,吃东西也不爽快。 白鱼鱼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