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师和富家大小姐的爱情有不伦,可不得不说真的很凄。我看电影的时候,中途哭了好几场。”
电影里的两人,在短短几个月里相识、相许、相爱、各自结婚,离婚和好、再分开、再不顾一切地复合私奔,最后死别。光影里的角色刻骨铭心,屏幕的看客唏嘘感叹。
“是吗?还抽空看了电影?”洛悬神情倦怠,恹恹的。
她单手玩转着刻刀,微小快速的旋转发出轻轻的嗡声,反射出烈火般的光芒。
“嗯,我和朋友一起去看的,本来还想约,但那天好像有事。”
洛悬将手下的白纸机械地划开,再划开,变成一条条大小差不的带子,“我不怎么喜欢出去看电影。”
“哦,这样啊,”简几禾迟疑地回应,还是决定继续和洛悬聊下去,“其实,电影剧情上我不太相信她们各自结婚后还会离婚,然后再不顾一切跟对方远走他乡。”
简几禾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说了什么好笑的,引得这几天都神色阴郁颓丧的洛悬笑了起来。
“有什么不能相信的呢?”洛悬面无表情地问。
“小崖,相信破镜圆的爱情?”
此刻洛悬的笑与平时很不一样,不是那种游离世又不得不应付世俗时的勉强笑容,而是一种明亮的、温柔的、释然的笑,如同在回忆和怀念一件很久远的事情,已成定局,无可挽回,但又十分妙。
于是,只好这样笃定清澈地笑着说:“我相信。”
“可是我想不通,碎了的镜子,怎么可能再拼好。就不管怎么样,都不是原来的样子,那要来又有什么用?”
“20岁相遇的时候,只知道浪漫。可浪漫这两个字的偏旁,都是三点水,会把人淹死,以相逢恨早。”洛悬的眼睛里似乎燃烧着野火,她语速很快,像高烧病人一样低落又亢奋,“但爱不应该只存在于两个的对望凝视之间,她们私奔后将目光共同投向在,互相提携共同进退,以我相信她们的爱。”
“小崖……”
“不好意思,”洛悬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说了一通什么混乱不堪的,“我可能睡好,情绪有点激动。”
“是说她们的爱为敢于私奔而真实伟大,还是说有真情的人会把对方的幸福放在高于自己的位置?”
“我也不知道,”洛悬优雅而轻巧地摇头,锋利的刻刀立于她清透漂亮的脸颊,有种丽的危险感。
简几禾紧抿嘴唇,觉得洛悬很奇怪,她歪着头忽然问道:“对了,明天轮到我休假,那位宁小姐不过来轮班吗?她好像已经一两个月都有出现了。”
“她啊,”洛悬目光朦胧,仿佛雾气里的双花,“她有更要的事要做,暂时不会再来了。”
“这样啊,”简几禾懵懵懂懂地点头,感觉事情很怪,“那我是不是需要上几天班?把她的事情也做了?”
“不需要,和以一样就好。”
“好吧,那我先出去了,有事叫我。”
这边,夏之晚刚和自己父亲打完电,明确告诉父亲自己还是不想回家接手医院,就想当一个挖掘艺术天才的伯乐。
电那头的父亲沉默许久,突然问过她一个问题,“对洛悬的感情是伯乐之于千里马的欣赏仰慕,还是Omega遇见心仪的Alpha不敢上的羞怯”。
她想了良久,还是能想出准确的答案。
或许只是出于一种人的不甘,从尝过的东,总是比熟悉的事物更具有吸引力。
但那未必是她需要的。
端着小吊梨汤推开洛悬工作间的门,夏之晚惊讶地发现整个房间都充斥着冷雾,温度也比面低了两三度。@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悬悬?”夏之晚把瓷碗放在桌上,诧异地挥开冷雾,看见身影朦胧的洛悬,“这是在制冷吗?”
她看见洛悬的工作桌上摆着两座很大的冰块,冒着滋滋冷气,冰块是镂空的,并且有细小的榫卯结构,乍一看以为是一块冰,其实是各种结构的冰契合在了一起。
而洛悬正用削薄的木片和冰块进行比对,在两块冰块的中央,放着一个更小型的微缩“冰块”。
不,不应该说是冰块,是接近于冰霜质感的木片。
看见木头化成雪的模样,无端有种诡异幽冷的感觉。
“悬悬,在做什么?”夏之晚看了很久,终于耐不住疑惑,打断了洛悬的动作。
洛悬猛地回头,双眼有熬夜后明显的红血丝,加上金绿色瞳孔的色调,出几分野的邪异妖冶。
“我在试验哪一种木料能做出雪的质感,以把木料用扁铲削到最薄,再用砂纸打磨,之后粘在一起,形成镂空的感觉。”
“这也太冷了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