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透出现的时间越来越短,间隔越来越久,给景姝一种由于鬼生活太多姿多彩,对现世已经不感兴趣的错觉。 作为她来到这里的第一个朋友,这种渐行渐远的感觉让人心里生出些许怅然。 但也让她可以专注到另一件事,就是关于她对沈青青的猜测,透透不在,就可以大胆的胡思乱想。 云子阔带来了沈青青来上都城之前的消息,因为是专门探查的,比较详细。 因为沈青青的母亲难产去世,她刚出生就被沈家老夫人带回老家抚养。 沈青青小时候很少哭闹,所有奶妈都说她是最好带的一个孩子。 可是渐渐,她就成了最让人头疼的孩子。 她太过安静,总是不言不语不玩不闹,像个木偶,就是不像个孩童。 沈老夫人眼看这唯一的嫡女是个傻的,生怕那个宠妾灭妻的混账儿子再做出些什么丢人现眼的事,严格封住所有下人的嘴,胆敢泄露半句,就全家发卖。 就这样,在沈老夫人的威慑之下,沈青青安安静静被养在深宅之中。直到沈墨来信,说要接她去上都念书,打破了这六年的安静。 沈老夫人苦思了好几天,找了个理由拖延沈青青回程的日子。没想到奇迹就出现了,沈青青突然就会说会唱能蹦能跳,从一个小木偶变成了一个活泼的孩子…… “这是不是很奇怪?她怎么突然就变了,一夜之间,翻天覆地。” 景姝一页页翻着手里的信息,越看越觉得事件诡异。 “万事皆有可能。” 云子阔倒是不觉得有什么可疑,也或许是他接受范围比较广,会让他惊讶的是很少。 “这个一直跟着她的人,现在在哪儿?” “死了,年前死的。” “什么?!!” 一个沈青青三岁就跟在她身边,从衍州一路而来的随从,或许是最了解她的人。 好不容易发现一个可能知道些情况的人,居然已经死了! 景姝感觉自己总是走进死胡同,每次调查沈青青,都有种查不想去的无力感。冥冥之中,让人很不舒服。 “那这个呢?” 虽然跟着沈青青时间不长,但多少应该比一般人更了解她。 “这个……被老四关起来了。” “?!!” 景姝已经连感叹词都说不出来了,这个云安士平时没见这么快动作,现在倒是一个突飞猛进。 “你抓的那个人,问出什么没?” 如果知道追杀沈青青的原因,或许可以跟云安士一个交易。景姝幻想了一下。 “查除了身份,但嘴硬,什么都不说。” 虽然云子阔有更多手段可以撬开对方的嘴巴,但又担心万一景姝哪天要去地牢,怕血淋淋的场景吓坏她。至今也只是使用些温和的逼供手法,对硬茬是实在不管用。 “我想去看看那个人?” 真是担心什么来什么,云子阔此刻庆幸自己之前没把人弄半死。他也希望自己在景姝心里,是个较好的形象。 “现在?” “方便吗?” “可以。” 两个人来到地牢,阴冷潮湿的环境还真是令人心生恐惧。 景姝不自觉环起双臂搓了搓,看着四周空荡荡的牢房,恍惚的灯影将人应晃到墙上,隐约间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有一个虚弱的声音好像在说着什么,但木门的支呀声,铁链的撞击声,人的脚步声此起彼伏,让人听不清。 “冷吗?” 看着景姝的动作,云子阔不知从哪儿变了个手炉,拉过她的手放上。 景姝好像走神刚回来,慢半拍的看着自己手上的手炉,后知后觉地问。 “你说什么了吗?” “冷吗?” 云子阔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 “不是这个,是一句比较长的话。” 周围没别人,如果有人说话,也就只可能是他俩中的一个。 “没有。” 景姝困惑,她刚才明明听到了什么声音。 就在她不解地前后观望的时候,才猛然意识到,刚刚所听到的声音,都是不可能存在的! 他们前面是木鑫,已经走出去很远,后面的侍卫都在地牢门口没跟进来。也就是说,现在这条通道里,只有他们两个人,而且这地牢的门是精铁打造,根本没有木头……她刚才,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