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右耳出,完全没往心里去,谁想到现在会用上。 在劫难逃。 秦纪阳脑子里瞬间闪过这个词。心底的那根弦像被人狠狠向两边拉扯,积在心里的负面情绪在胸口不断翻涌。 他死死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动作过于用力,嘴唇上渗出点点血迹。 久久不见动静,顾谨拿开手机看了眼屏幕,通话中,没挂断。就在她想要再问一次时,听筒终于传来声音。 “好。” 声音沙哑,仿佛经过砂纸碾磨,全不似之前清越动听。 “我先挂了。” “嘟……嘟……” 顾谨那句“什么时间”还卡在嘴里,耳边已经是一段忙音。看着手机屏幕上的通话结束,她眉梢轻挑,有些难以相信。 秦纪阳竟然挂她电话! 这可真真是重大事件,难道因为她莫名其妙重生,产生了蝴蝶效应? 但似乎,挺不错的。 —— 南郊私人会馆 七楼阳台,秦纪阳看着手机上的通话时间,5分19秒,惨然一笑。 这阵子最长的一次通话,他是该高兴还是难过呢?他最喜欢的人终于想知道更多关于他的事情,只不过是为了和他说再见的。 地址很短,他却写了整整十分钟,他说不清是怀着什么心情写完的,或许就像被人逼着推到悬崖边上,退无可退。 拇指悬在发送键上,秦纪阳却没有勇气按下。心里有两个声音,一个在说等等,哪怕一天,也许这一天顾谨改了主意呢,他就能继续守在她身边。但另一道声音在说不可能,顾谨不会改变主意,至少不是为他。 微信进了消息。 【阳光微甜:地址发我】 秦纪阳苦笑,还真是迫不及待,比起平时他找她时,她的慢吞吞相比,真讽刺。 少年靠着墙壁,低下头,下颚线条清晰凌厉,他嗤了一声,桃花眼倏然冷淡,修长手指按向键盘,将输入框里的待发文字删了干净。 —— 清晨开始下起雨,雷声滚滚。 卧室里,顾谨哼着不成调的曲子,把舞蹈课要带的东西最后确认一遍。 雨滴敲打着窗玻璃,噼噼啪啪,愈来愈响亮。她抬头看向窗外,雨比之前又大了些。顾谨手指触了下手机屏幕,看着时间,心里祈祷路上不要堵车。 司机等在外面,她拎起包,急匆匆跑下楼,一边换鞋,一边让佣人把早餐装进包里。她一向喜欢掐时间出门,碰到特殊天气,时间就不够用了,只能东拼西凑硬挤些出来。 坐进车,她用最快的速度解决完早餐,之后降下车窗散味儿。雨丝从缝隙钻进来,直直扑到脸上,她屈起手肘,用手挡着雨,不一会儿,袖口就被打湿。 顾谨把车窗关好,透过玻璃望着街道,现在是早上7点10分,路上的车已经不少,打着雨伞、穿着雨衣的行人在车流中穿梭,五颜六色的雨具给沉闷的天气增了几分鲜活。 车开到拥堵路段,路口的红绿灯接连交替,但车辆行驶缓慢,等了五个灯,车才前进几十米。 顾谨按了下手机开关键,屏幕上的时间7点43分,舞蹈课8点开始,估计重生后第一堂课,她就要迟到。 但急也没用,她放平心态刷起手机。 点开微信,往下滑了滑,找到和秦纪阳的聊天框,眉头不由蹙起。 之前她给秦纪阳发了信息要地址,他一直没回,往常她的信息,他都会逐条回,现在直接玩儿失联。 难不成真是重生的关系?那这蝴蝶翅膀煽的有点猛。 这几天她又忙,没时间联系他,这么拖着不是个事儿,今天上完课,后面能休息两天,倒是个好机会。 过了堵车那一段,后面一路畅通,车在7点55分停在海市舞蹈学院门口。 顾谨用了百米跑的速度冲进更衣室,盘发、换练功服,一气呵成,在8点整,踩着铃声进入教室。按照记忆,她和关系好的同学打完招呼,然后找了个空地开始热身。 徐宁走过去,边帮顾谨压腿,边说道:“你来的太晚了,今天可是张扒皮的课,我还以为你又要翘掉。” 顾谨默了两秒,问道:“张雪?” 徐宁点头。 顾谨趁着低头,小小翻了个白眼,早知道是张雪的课,她就不来了。 张雪是薛丽丽的小姨,而薛丽丽是她的竞争对手。其实单论技术,薛丽丽很一般,但她外婆是舞蹈家,在舞蹈界有话语权,小姨又在舞蹈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