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气的女孩抱进怀里,埋头在她肩上,“我错了,渺渺,我真的错了。” 他终于知道,在他尝试靠近时,她的挣扎矛盾。 唐礼没有圣人到将一场交通意外的罪过揽到自己身上,但他痛恨自己,将唯一珍视的女孩逼到这样的境地里。 “别哭了。”他嗓音艰涩,似是恳求,“我去找沈翊,问他怎么样才能原谅我,不论什么事都答应他,别哭了行吗?” 沈君歌摇摇头,“没办法了,唐礼,不然,我们就太坏了。” 在他逐渐绝望的眼神里,她轻轻挣开他的怀抱,“对不起啊,唐礼,我不能再伤害我哥了。” 月光下,她笑中带泪,像是在嘲讽这最荒唐的命运。 她短暂的二十多年,所有的求而不得,都在眼前。 她仍然记得再次见到他时,胸腔中心脏跳动的活力,可也到此为止了。 沈君歌转过身,向外走去。 唐礼伸手拉住她,“至少,明天再走吧,这个时间。”眼尾的红似火热烈,蕴起血色的痛意,他好像隐约有所察觉,这一次,是真的告别。 那横亘在两人之间的大山,他试图翻越过,可到了峰顶时她却不在上面。 要如何去留住她呢?唐礼不知道,他只是紧紧握住女孩纤细的手臂,用了十足的力道,让她也痛一下,多少能感觉一下自己的痛。 可到了后来,他竟舍不得弄伤她。 “我好多了,”沈君歌掰开他的手,终于下定了决心,“我要回沈家了。” 如果她只是在那个旧楼房里,靠着和外婆一起捡废品慢慢长大的小女孩,她和唐礼,这一生唯一可能的交集,兴许就是在红绿灯前等待时,从轿车前走过的普通路人。 如果有机会选择的话,她想选后者。 就让那个少年一如往日在云端放肆成长,在人群中笑容耀眼,而她,宁愿永远都不曾有机会仰望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