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在发什么疯?” 昏暗中,少女水润的杏眸满是怒火,怒视着夜闯入房的男人。 陆英东目光灼灼,薄唇凑到她唇边,呢喃道:“我也不知,一切在你离开曲洲后就乱了套。” 云翘面色微怔,“什么?” “你不告而别,我得知消息时已是数日之后。”陆英东摩挲着她的脸颊,眸中跳跃着暗色的火焰,“翘翘,你可知那日我发了多大的火。” 云翘有些心虚,“没跟你说一声就走,是我不对,不过此事与旁人无关,你何必迁怒于人……” 陆英东定定地望着她,“此时此刻,你在意的也是旁人,而不是关心我么?” “不是,”云翘心口微颤,“我只是不想旁人因我而受牵连,你、你还好吗?” 说罢她懊恼地垂下眼,“瞧你身上的伤便可知道,你之前定是吃了许多苦头。” “你并不知道。”陆英东忽地低头重重吻上了她,在云翘呼吸急促身上发烫以为他会更进一步时,他却起身下了床榻。 “云翘,你并不知道我为你做了什么。” 丢下这句苦大仇深满是埋怨的话后,他便离开了。 云翘一头雾水,这是唱的哪一出?有什么话不能直说么?如此拐弯抹角的是在干什么…… 况且将人撩拨起了兴致又撒手,简直太过可恶。 云翘睡意全无,辗转片刻后,从床头的紫檀斗柜中取出一只茶白海棠纹锦盒,将其中的白玉势取了出来。 这玉势巴掌大小,两指宽,十分精致温润。 前阵子她吩咐丫鬟收拾库房,小丫头子见到这只锦盒,想是极贵重的东西,便拿给小姐过目,以好入册。 云翘打开盒子后,也没想到会看到这么个东西。 鬼使神差地,她便留在了自己身边。 这几个月来,她从未用过此物,近些日子却不知是怎么,身上仿佛有股细小火焰隐隐欲动,白日里经陆英东那一手撩拨,方才又那样…… 云翘脸色微红,拭净温玉,手伸到了衾被中。 ……却似乎,不得其法,也无甚快慰。 反而似隔靴搔痒,愈发不自在了。 她气恼地丢入锦盒,暗骂陆英东一句,胡乱睡了。 翌日,见他如没事发生一样,立在院中,冷着张脸,云翘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陆将军,食人之禄须忠人之事,你既是大周的戍边将军,又怎好整日里躲在敝府偷懒耍滑呢?” 陆英东眼眸微动,看向她,“没记错的话,那日是夫人命人将我抬进来的。” 云翘轻哼一声:“怎么,你脸皮这么厚,还需要主人下令送客才会走?” 陆英东眉头轻蹙,轻叹一声:“可我的腿疾未愈,此去曲洲,路途遥远车马奔波……难道夫人便如此狠心,置陆某的生死于不顾?” “……” 云翘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至夜间,睡得迷蒙之际,小腿上似乎多了一只手,掌心宽大有力,手指修长,放肆地揉捏着腿肚。 云翘蓦地惊醒,一睁眼便见到那抹熟悉的身影。 “你怎么又来了?” 陆英东淡淡道:“夫人别想歪,我只是睡不着觉,见白日里夫人小腿似乎有些不适,想到妇人怀有身孕时会腿脚浮肿,所以便来揉按揉按。” 云翘目瞪口呆,怔了片刻,抬手探上了他的额头,语气凝重:“陆英东,你真的没病么?” 陆英东望着她,没有言语,手上的动作未停,一下下力道均匀,揉按得云翘着实舒适不少,她脸色和缓几分:“我已经好多了,你快回去歇息罢。” “左右也是睁眼到天亮,不如找点事情做。” 即使想找事情做也不必大半夜的跑她房里来吧!孤男寡女的成何体统! 要是被其他人看见了……云翘默然,只会恰好与她之前胡编的谎话对上,以为陆英东便是她在边关奋勇杀敌的“未婚夫”吧…… 如此一想,她便有些心烦。 平心而论,她对陆英东并非没有好感,若不然也不会冒着生命危险留下腹中的孩子。 表姐曾跟她说过,女人生孩子要忍受十月怀胎的辛苦不说,生产时人更是如从鬼门关走一遭,运气好的平平安安,运气差点儿可能小命就要交代出去了。 “可咱们的娘亲从未跟咱们说过此事,甚至连出阁嫁人时,说及房中事亦是遮遮掩掩语焉不详。” 表姐当时面露苦笑,喟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