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你还会想要那东西吗?” 她是有感而发。得不到仿佛才是人生的常态。 例子要多少有多少,一颗糖,一个芭比娃娃,虽然她小时候更希望得到个遥控飞机。 不是没钱买,是想要妈妈送的这个前提。可妈妈根本没问过她喜欢什么。 李忘年愣了许久才说:“我感觉缺席了好久你的人生。” 也许缺席二字用得不贴切,他好像本不该出现在她人生的某个站台。 试想一下,毕业典礼的大礼堂,她站在上方演讲,底下是穿着整齐的学生们,面色寻常地鼓掌。 那可不是他该呆的地方,甚至没有件干净的西装。 言游只觉得他太聪明了,好也不好。 她是想试探她的想法,但又不希望他明白得这样透彻。 她总在怀疑这份感情,可绝不是怀疑他的忠诚,而是心态变了。 二十几岁拿到了十几岁想要的东西,热忱之心早就不存在了,当初的那份期待也被时间渐渐淡化了。 如果情感也是必需品,应该会有一天也变成那些迟到的玩具吧? 她说不清楚为什么最近脑子里总有这些乱糟糟的想法,明明就是想要的,然而具体像不像从前,她也不知道了。 即便已经非常确认还在爱着他这件事,具体会持续到什么地步,谁又说得准呢?世事难料。 一出现不能与他死在一起的想法就会难过,倘若过程里是她先逃跑,就更难过了,他那么好。 再换位思考,如果是他变心,难过得要死了,也可以直接去死。 “说到底,你对我来说太悬浮了。”言游捏着他的耳垂,像块橡皮泥一样,随时可以捏成她想要的形状,“你离我很远的时候,我担心一眨眼你就不见。你在我身边的时候,我又担心你迟早会走,只在我这里停留一段路。” 对,怕只是他的经靠站,那种他下了车,甚至不会抬眼记下站牌。会直接低着头,抽着烟,将行李丢下就离开。 妈的,和他同样难琢磨的,只有天上的仙儿。 “是我该害怕。”李忘年爽朗地笑了一声,她从没听过他这种爽朗的笑。 “什么?”言游说,“那就讲出来,你现在要学会讲出来的,因为我现在很需要听一些固执或者坚定的话,判断对我来说有些困难了,我好像回到童年去了。” 对玩具的渴望变成了对他。 “我只是一个意外,似乎有着更合适的人该把我取代。”李忘年用了最直接的方法告诉她,他也抱着相同的苦恼,“有着那种人,当你提起一个字,立刻能联想到你们一起经历的童年。” 也许她的不安感太多,他对她好特殊。但在他这里,她也是相同的。 只不过他还没学会如何去表达这种情感,活了这么久才刚刚学会的东西,没人教他接下来要怎么做,还要怎么证明。 言游嘻嘻哈哈地问他:“你在吃醋吗?” 难得这人意外地诚实:“对啊,我也会害怕,二十几岁的你不再想要十几岁的东西。” “如果我真的不如当初想要了呢?” “那就别回去童年了,我怕你忘了我。” 怎么会。 那种事情,起码不会发生在当下。 “诶,我就是……嗯,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了,变得很不讨人喜欢,怀疑人,怀疑爱,怀疑我自己,怎么变得这么讨厌。”一遍遍确认一眼就能看出来的表面。她怎么变成这样子的。 “你在吃醋吗?”李忘年问。 “啊?” “吃还没发生的醋。”他说,“我能想象到的,比十几岁更让我爱的,只有二十几岁的你。如果你担心我随时会离开的话,应该是三十岁的你把我带走了。” “什么啊。”言游将被子往上拉,盖过嘴巴。内心确实有平静一点了,像吸食了安定剂,原本正在躁动不安呢,被他强力的一针稳定下来了。 “是真的。遇见你以后,才意识到原来我属于人类这个群体。”之前,他厌恶死这一大种类了,当然也包括自己。 情绪通过眼睛看见过,却从来没通过这幅躯壳体验过,除了害怕和残忍之外的情绪。 抽象来说,他就是那个从小被灌输杀人也没关系的孩子,她的出现教会他这样做是不对的,还有爱存在,耐心地把各种情绪往他这幅壳子里塞。 他没遇到过她这种人,从没有过,别人总是优先考虑自己的多。 “怎么办,每次都能被你拉回来。”言游的胡思乱想完全被终止了,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