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在了。 假如现在有一个年轻人站在林起岳面前问他,上面的风景怎么样? 林起岳会回答:好啊,特别好,有山有水有姑娘。 我们终将成为自己最厌恶的那种,说着美好谎言的大人。 不如拉着无辜者共沉沦,反正,他们又不算他重要的人。 与言游,要么做挥之不去的梦魇,让她恨之入骨。 要么做耳鬓厮磨的伴侣,让她愧疚地爱着。 狡猾吗?还好吧。 要么做情人,要么做仇人。 想相忘于江湖,不存在的,他也变了。 走出电梯,林起岳顺手戴上了墨镜。 原本都走过去了,没过三秒又觉得伫立在路边的人影有几分熟悉,便退回到他面前,将墨镜往下拉了些。 这目中无人的态度,不会认错。 林起岳自觉这张脸还是具备辨识度的,换个路人早就拿出手机拍照了,可李忘年却连一声招呼都没打,全然把他当成空气,好似面前没人。 “喂。”林起岳叫了他一声。 李忘年这才分出一个眼神,淡淡地一瞥,未多停留。 “喂!”就是这副样子最惹林起岳讨厌。 李忘年依旧仰头盯着高楼,应了一声:“听得到。” 林起岳明知故问:“你在这儿干嘛?” 偏偏明知道回答,又期盼着不是心里的那个回答。 李忘年言简意赅地堵死了他的退路:“等她。” “......”林起岳不禁想,原来还有时间改变不了的东西。 果然还是讨厌他,现在更讨厌了。 李忘年往嘴里塞了根烟,打火机探到脸前了,终于想起面前有个人,递了一支过去,“抽么?” 林起岳垂眸扫了一眼,大前门,两块五一盒。 凭什么? 他挥手打掉了李忘年的烟,“你他妈有什么?嗯?” 面对他的怒意,李忘年只是懒懒地弯腰捡起了那根掉到地上的烟,抖了抖沾到的土,而后将嘴里那根干净的塞回烟盒里,叼上这支不干净的点燃,淡淡地冲远处吐出雾。 “妈的,这世界就他妈的不正常。” 林起岳重新戴好墨镜,腿才抬起来,便听李忘年漫不经心地笑了一声,“你才知道?我十岁就知道了。” 林起岳侧目睨他,视线被眼镜腿挡住了一多半,只看到他扬起的半边嘴角,似乎带着些狰狞与讽刺。 转瞬调了调角度,让他进入余光中。 林起岳确认了,他真有病。 目光平静如水的,如旧定在高楼上,就仿佛这句话和笑根本不是他本意。 林起岳嘟囔了句:“神经病。” 李忘年轻轻点头,“对,都该死。” “......” 李忘年难得主动地问了一句毫不搭边的话:“你小时候,最喜欢什么游戏?” 他脑子也许真的不太正常。 林起岳这么想着,却还是答道:“木头人。” “这样啊。”李忘年深吸了一口烟,顶端的火星亮得刺眼,“我最喜欢捉迷藏,不过没玩儿过。” 既然喜欢,干嘛不玩儿? 该反问的,可林起岳懒得,对他没那么旺盛的求知欲。 “你这里想的。”李忘年用夹烟的手点了点太阳穴,“我也想过。” 比如,凭什么。 再比如,凭什么其他孩子肆无忌惮,看起来那么快乐。 哭哭啼啼,又笑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