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吴凡兄腿已经治好,是不是不用在进医馆?”朱佑樘问道。
“正是如此,难得仁爱医馆可是皇后娘娘专门为穷人百姓看病之用,既然我这伤已经得到医治,就不要去挤占名额。”吴凡感慨道。
“既然如此,相逢就是缘分,不如我做东,请大伙聚仙楼吃一顿,说实话我对妹妹那案件个中曲直很感兴趣,不知吴凡兄方不方便讲一讲”朱佑樘提议道。
吴凡一听朱佑樘的提议,眼含深意地看了朱佑樘一眼,说道:“既然黄爷看得起咱这些苦哈哈,咱哪有不赏脸的,再说那个案件已经了解,黄爷想听,我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棒槌他们一行一听说去聚仙楼,都忍不住咽了一下口水,聚仙楼,活这么大,他们只闻其名不曾见识。
“聚仙楼,皇爷,您真的要请我们去聚仙楼?”棒槌不确定地问道。
“大老爷们,一顿饭而已,看得起我黄三,大家都不要墨迹,走,聚仙楼,我们走起!”朱佑樘大声说道。
对于和群众打成一片这点小事,朱佑樘还是信手拈来。
“既然黄爷这么说,那我们就不客气啦,黄爷你等会想打听点啥,尽管问我,要说消息灵通这方面,东城区这一片,我棒槌说第二,就没有人敢说第一。”棒槌高声道。
“那待会我可要向你好好打听打听,所以啊,聚仙楼千万不要跟我客气。”朱佑樘看着棒槌说道。
于是朱佑樘领着吴凡他们一行来到聚仙楼。等一桌子菜都上齐,朱佑樘开口道:“这个点,想必大家都饿了,先吃,吃饱咱们再聊。”
“小二,再来一壶秋露白。”朱佑樘对店小二大声喊道。
一顿酒足饭饱之后,棒槌满脸通红将手搭在朱佑樘的肩膀上。
旁边桌子的几位汉子顿时想起身,朱佑樘立马用眼神制止了他们。
“黄爷,你问吧,你想要打听啥,我知道像你们这些贵人平日里无聊得紧,除了斗鸡遛狗,再无其他,就喜欢听一点八卦新鲜事,只要您皇爷想知道,我棒槌一定能告诉您。”棒槌大着舌头说道。
“既然如此,那我就问啦,吴凡他怎么也是一个百户,按道理他的俸禄不说富足,起码养活一家子应该没有问题的吧,怎么冬日里也要干苦力呢?”朱佑樘问道。
“要说吴哥他妹妹那个案子还得从吴哥的父亲说起。”棒槌嘴碎道。
朱佑樘有些无奈,想掏信息,应该能从这个棒槌嘴上掏出来,唯一就是此人嘴太碎,容易跑偏。
“这怎么又扯到吴凡的父亲呢?”朱佑樘问道。
“哎……”吴凡长叹一口气,欲言又止。
“说起来我们曾经都是隶属燕山卫卫所兵,自此土木堡之后,被划分到了右卫,原本以为被划分皇帝亲军,日子会好过一些,却想不到比以前更难过,划分右卫之后,燕山卫的军田就不归我们种了,右卫的薪水又常常不能按时发放,我们这堂堂天子亲军咋就这么难呢?”棒槌感叹道。
“来,来,棒槌喝酒,总归是有办法的。”朱佑樘宽慰道。
棒槌喝了一口酒继续说道:“这次吴凡他父亲其实也是为了吴凡,原本想着给他凑点钱娶媳妇的,让媒人给他妹妹物色一户好人家,多给点彩礼,谁曾想到,吴凡他父亲突然病故,才会生出这么多事情啦。”
“我听说是因为千户吴能卖女,而不是嫁女。”朱佑樘试探道。
“可恨就在这,他们官官相护,这些说辞自然是杜撰出来的,吴凡他父亲怎么说也是个千户,如何干得出卖女的勾当,只是想将他妹妹嫁一户好人家,多要一些彩礼而已,怎么就变成了卖女?”棒槌愤愤道。
“好在吴凡他妹妹终于还是回到了家中。”朱佑樘宽慰道。
“这能一样吗,他妹妹曾经可是个黄花大闺女,如今都成了什么,吴凡他们家如今都抬不起头来。再说了满仓儿到现在还在浣衣院执役呢。”棒槌猛地灌了一口酒,大声道。
这位棒槌莫不是曾经暗恋那位满仓儿吧,朱佑樘猜测着。
“好在当今皇上下圣旨严查,结局也不算太差。”一旁的谈允贤看见朱佑樘神情有些郁郁,连忙插话道。
“是啊,好在当今皇上圣明,不然后果难料。”吴凡感叹道。
“想想,我们这些升斗小民如何能跟堂堂的东厂督公相抗衡,全赖当今圣上圣明。”吴凡朝皇宫位置拱手道。
“你们京营,薪水发不出来吗,按道理不应该啊,新皇登基,怎么也得有所表示,必然不能拖欠你们的薪水啊。”朱佑樘疑惑道。
“肯定是上面又克扣我们的薪水,就找借口说皇上未曾拨款。我们又不傻,怎会不知。”棒槌开口道。
“棒槌,你还没有说,你们为何在冬日还干苦力呢?”朱佑樘问道。
“黄爷,你是出身高贵,不知道我们民生之艰,上次因为案子,告状,疏通可不就得花银子吗,为了这个,吴哥可是把媳妇都弄丢了。”棒槌惋惜道。
“既然薪水时常发不出,你们为何不反馈呢?我听说当今皇上已经重新启用通政司,民情可以直达圣听。”朱佑樘提议道。
“黄爷果然是不食人间烟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