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公孙兰的臂弯里,薛灵素总算体会到,什么叫“如坐针毡,如鲠在喉”。 “加了料的醒酒汤,这可不兴喝啊……”她惊恐地闭眼往公孙兰的怀里缩,身体表达出对这碗汤的极度抗拒来。 就是说她这个下意识的动作,今天要换了是陆小凤做出来,现在已经要挨打了。 公孙兰和善地瞧了她一眼,微笑着解释道:“我怕这醒酒汤太苦,特意加了山楂、梅子和甘草。有什么问题么?” 所以现在这碗汤又酸又甜,还苦。 薛灵素一个激灵便从床上蹦起来,顿时是腰也不酸了,头也不疼了。 “这汤开胃,就留给姐姐自己喝吧,我先告辞了!” 她作势就要从门口开溜,刚转过身,一根缎带缠上她腰间,令她僵在原地。 “妹妹这是想去哪里?莫非是还没发觉,丹田气海被封,寸步难行么?”公孙兰说起话来有一种不顾他人死活的慵懒美感。 薛灵素也只好苦笑道:“我与姐姐素不相识,不知是哪里得罪了姐姐?” 公孙兰笑道:“倒也不曾得罪,只是听人说起过你的本事,我这里正缺一个姐妹,思来想去,你很合适。” 如果说上一幕还在表演“大郎,吃药了”,现在给薛灵素的感觉就是进了盘丝洞的唐僧。 “坦白讲,我也不愿如此失礼地结识新姐妹。实在是妹妹好容易在我们这酒馆停驻片刻,若不及时下手,怕是再没机会了。”公孙兰叹息着说道。 “你们是谁?”薛灵素挑眉道,“我若是不愿意,又当如何?” 公孙兰笑了笑,态度倒是很温和。她说道:“我们的组织,名叫红鞋子。平日里倒也没有别的,只是做一些替天行道的好事。” “比如说呢?”薛灵素问道。 看她的行事做派,很难相信红鞋子是个正义的组织。 “比如割一些坏男人的鼻子,拿走他们的钱支援我们的事业,收集位高权重者的把柄。”这些事情公孙兰说得理所当然,丝毫认为有什么不妥。 薛灵素想起一位著名罗姓老师的名言——请问张三犯了什么罪? 故意伤害罪,敲诈勒索罪,盗窃罪,绑架,投毒…… “我对违法犯罪的事不感兴趣。”薛灵素严肃地说道。 公孙兰也不生气,只是笑着说道:“先别忙着拒绝,咱们今天动身。正好有一些无主的财富,还在等我们将它带走。这种事情,只要做一次,就能体会到乐趣了。” 红鞋子虽然不生产财富,却是财富的搬运工。 “可我又不缺钱。”本该立即拒绝的薛灵素,这时态度明显是犹豫了起来。 但是谁会嫌钱少呢? 虽说当时对系统说过,没有哪个玩家后期会缺钱,但系统给的奖励好像只能用于兑换它提供的服务。真金白银它硬是一点不给。 财富的原始积累,往往伴随着罪恶。 但是话都说出口了,这个时候收回来,就算是她也张不开这个嘴啊。 公孙兰何等的聪慧,不仅懂得如何打动人心,还知道适时给台阶下。 “若是妹妹不去,我也不勉强。只不过,你那位情郎的性命可就难保了。”她那双眼睛闪过狡黠的神采,不经意地瞥过对方的眼睛。 薛灵素一时还没反应过来,反问道:“哪位情郎?” 这种问法让见惯大风大浪的公孙兰都愣住了。小姑娘年纪轻轻,玩得还挺花。 江湖传言盗帅楚留香和她相处一夜,第二日出现时脸色苍白,站立不稳。那时她只当是谣言,如今看来,楚留香还是不行。 “就是那位把所有家产都交给你的,江南花家七公子。”公孙兰说道。 “他可不是什么情郎。”薛灵素摆摆手。 公孙兰一怔,这条情报她多方验证过,决不会出错的…… “他是老公。” 沉默之中,公孙兰想道,难怪上官飞燕传回消息时强调这个女人精神不正常。——你在外面这样败坏花满楼的名声,他本人知道吗? 薛灵素的神情很自然,任何一个说谎的人,都不可能做到她这种程度。 花满楼当然是她老公了。虽然他们还没举行婚礼,但是花满楼已经上交了工资卡,送上订婚玉佩和衣服。他们还一起见了家里人,又一起睡一张床。 四舍五入怎么不算新婚夫妇呢? 唯一能理清她逻辑链的系统君:【精彩,实在是太精彩了!】 四舍五入全是胡说八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