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消息?”她随口问道,刚刚贺春秋的手机响了两声。 “是同学发来的消息。”男人答道,声音很好听,有一种清澈的少年感,“我的外套落在训练室了,他们说要给我送来。” 她当时穿着睡裙,刚洗完澡,头发还是湿的,慵懒地坐在椅子上,拿着手机看最新的八卦,头也不抬,“现在几点了?” 问出口,又想起手机不就在手上。 贺春秋还煞有介事地掏出怀表,细细地确认时间,“十点了,朝朝。” 朝朝。他很喜欢叫她,总是在句子中加上个“朝朝”。 尤其是在床上。 彼时的他们,是一对同居了几个月的,热恋中的情侣。 三年前,她还在读大学,是她最不克制的时候,快乐至上,面对欲望总是选择满足自己。 但她的恋人一贯节制,不怎么玩手机,他们睡一张床,常常只是纯洁地共赴清梦。 不过他难免也有比较放纵的时候,比如昨天晚上。 他放下手机,拿起桌上的吹风机,给她吹头发。 她没有说话,手指在屏幕上划动着。 世界异常爆发后,吹风机一直没有什么升级,发出风的声音,噪音很大。 燥热的风吹得她的脸红红的,她知道他就站在她的身后,手轻轻撩起的头发,他的手上有长期用枪留下的薄茧。 他的目光一定是温柔的。 门铃响了,响了好几声他们才听见。 吹风机的声音停了,世界掉入了寂静。 “我去开门,可能是我的同学来送外套。”他道,“你先自己吹一会儿。” 她按灭了手机,接过吹风机,又把吹风机打开,继续吹自己半干的头发。 其实他们那天该记起来的,贺春秋一起训练的几位同学都不住在附近。 而离他们住得最近的,是她的哥哥,沈晦朔。 且她勤奋苦练的哥哥,正好有给自己延长训练时间的习惯。 所以站在门口,拿着贺春秋落下的外套的,是沈晦朔。 贺春秋看到门外站着沈朝暮的亲哥哥,表情不太自然,下意识把门合上了一点,试图挡住对方的视线。 他知道,她应该不想自己哥哥知道他们在同居。 她还在吹头发,对门口发生了什么一无所知。 沈晦朔显然听到了吹风机的声音,他皱了皱眉,只是把外套递给了贺春秋,说是贺春秋的同学托他带来的。 谢谢。贺春秋非常心虚。 当时他可能还什么也没发现,只是以为贺春秋吹风机没关,有火灾隐患。 或者,他意识到了贺春秋家里有另一个人。 显然,哥哥并不会认为,他的妹妹会深夜出现在一个男人的家里。 可惜,她耳边的吹风机呜呜地唱着,遮盖了她哥哥的声音。 她以为门口只是贺春秋的某位同学。 “我感觉吹得差不多了,应该干了吧。”她摸摸自己吹得发烫的头发,关掉了吹风机。 门口的沈晦朔和贺春秋都静止了一秒。 沈晦朔一向气场冰冷,不怎么说话,这时脸色沉下来,贺春秋似乎都能感觉到对方散发的杀气。 他选择在对方推他的时候,识相地后退几步,把门打开一点,让沈晦朔进来。 沈朝暮和哥哥对视了。 哥哥从头到脚打量她,目光扫过她的睡裙,划过她的小腿,在她的脖子上微微停留。 她低下头,坐正了些,慌乱地撩了撩自己的头发,试图遮住脖子上的吻痕,喊了声“哥哥”。 沈晦朔和她虽然是亲兄妹,但因为职业规划的不同,很少见面,哥哥又话少,所以他们一直不是很亲近。 但她能看出,哥哥很生气。 哥哥攥紧拳头,对贺春秋说:“过来。” 语气冰冷冷的,让她有点担心。 贺春秋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 他们走进了书房,关上了门。 显然,他们要做一番男人的交流,并不想她知道。 她担忧地想,哥哥不会把贺春秋打一顿吧。 更糟糕的是,她想不起来,书房里的那些东西有没有放好…… 她能做的,只有能起手机,给金静发消息: “和未婚夫同居,被哥哥发现了怎么办?急急急!” 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