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谗言?” “伴君如伴虎,何况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齐玉表情凝重,嬣婉心又凉了一截。自打那天自已以死相要挟后,龙颜大怒,自已现在可还有情面去替子骞求情,那么宫里还有谁可在皇上面前说上话?她不禁想到皇后娘娘,一时未顾及多想,便急切道:“我去求皇后娘娘。” “后宫不得干政,何况皇后娘娘若是问你为何相救,你作何回答?你可是口口声声说不认识子骞的。” “我顾不得那么多了,救子骞要紧。” “你先别急,我舅曾在刑部任过职,我先出宫找他商议对策,你千万不要冲动行事,一切皆等我明白进宫再说。” 这一夜嬣婉辗转反侧,未能合眼,好容易挨到天明,齐玉却迟迟未送来消息。只因齐玉被他家人反锁在了家里。结党营私这样的事非同小可,万一一个不小心,他们家也可能引祸上身,以他父亲之脾性又岂会让他出头去冒险。 想到子骞还在牢里,嬣婉一分钟也无法再等,她生怕子骞有半分闪失,除了拖着病怏怏的身体去求皇上,她已想不到其它办法。 “娘娘,您可万万去不得啊。”可无论锦慧如何跪求,也改为不了嬣婉的心意。 她就这样再次为他只身去闯乾清宫,而这一次她甚至都没替自已编织脱身的理由。她知道皇上早就猜疑,或许再多的理由也是枉然。 “她终究还是来了……”万历长叹一声后颓然坐在御座上。原来她的心里真的住着那个人,难怪自已无论如何都无法捂热她那颗心。 “让她进来吧。”沉吟良久,万历淡淡的说,他心存着一丝侥幸,她不是为那个人而来,又或者她此刻愿摘清与那个人的关系,他便可以既往不咎。 可嬣婉却一句没替自已辩白,字字句句皆只为了子骞:“皇上,于大人绝不是如此狂悖之人,还请皇上不要听奸佞的片面之词,冤了臣子清白。” “哦,你与于大人不过片面之缘,怎的就对他如此了解?甚至让你枉顾后宫不得干政,两度皆因为他的事主动前来?” 天子的问话,让嬣婉感到阵阵凉意从脚趾窜到头皮,终究还是被抓住把柄,事已至此,嬣婉索性破罐子破摔。 “原来皇上一再放出消息,只为试探臣妾心意。” “为什么?为什么要欺瞒朕?”他的面容因为嫉妒,显得有些狰狞。 她冷笑着看他,就在那一刻,她已经抱定豁出去的心意:“皇上从未问过臣妾,臣妾何来欺瞒?” “朕宠你,事事都想着你护着你,可你却视我的情意于不顾,偏要倾心于他人?” “我认识子骞在先,倾心在先,纵然您是天子,也无法逆天改命,可偏偏天不遂人愿!皇上怪罪臣妾,那臣妾又向何人说理去?” “可你已经是朕的女人,他就不该再出现,而你的心里也不该再有他!” “皇上,他没有错,是您召他入宫,是您让我们痛不欲生。”她眼底凄凉和怨恨,让他原本愤恨的火焰,忽而间飘忽不定,一时间他不知该拿她如何。 他该生气还是该难过?他该如何处置在自已面前毫不掩饰自已内心的她? “所以他活着就是错,哪怕矫枉过正,朕也不得不这样去做。朕可以给他一个体面的死法,他死了,你还是朕的婉嫔,哦不,朕还可以擢升你为妃、贵妃。你要想的,朕都可以给你。”他幽幽的说着,当他说完这番话,自已都有些不可置信,对她自已始终都无法下狠手。 “若不是不得以,我从未想过入宫,更不愿困于紫禁城这若大的樊笼之中。臣妾别无他求,只求皇上能赦免他,臣妾愿以死谢罪。”她轻描淡写的一句话,生生掐断他心中最后一点希望的火苗。 他怒不可遏:“为了他,你什么都可以不要?你还记得自已的身份吗?你如此这般将朕至于何地?” “不论皇上是幽禁还是赐死,余心之所向,纵九死而不悔,还请皇上成全!”为了子骞,她忤逆皇权,别说一辈子长伴青灯古佛,就是要了她的性命,她也毫不吝惜。 “你,你,”他气得声音皆在发抖,“竟就如此在意他?为了他,连性命也可以不顾。好,很好,你不就在意他吗?我就让你眼睁睁的看着联将他凌迟处死!” “不!”她惨烈的嘶喊了一声,便当场昏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