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子骞因拒婚而挨家法重伤,嬣婉当日便病倒了,连夜高烧都不退。这要是换作从前,谁要跟她抢子骞,她定是要冲上去抓花人家的脸不成。可现在她有何身份,又有何资格与其它女子计较。 曾经与玉瑶扭打在一起的场景犹历历在目,不过几年光景,一切皆物是人非。想到子骞有一天与其它女子洞房花烛,她便心如死灰。 “齐太医,这可如何是好,娘娘的药总是喂不进去,喂了便吐。”锦慧边说边抽泣着。 “娘娘,您醒醒……” 嬣婉高烧不止,却始终低声呓语。 正在这个时候万历来了,听她口中呓语好似念着一个人的名字,他听得不真切,于是他凑近些,却见她眼神迷离,仿佛痴人一般似笑非笑的,复又呐呐念一遍方才的名字。 她的声音轻轻的,哪怕醉着她也努力克制,想叫却不敢叫出口,那名声含在口中,而他终隐约从她的唇语中辨别着,那两个字莫不是“子骞”? 答案呼之欲出之时,他怔在原地良久,他再次审视着她,而她呢喃着,似因愁思她眉头紧锁,眼角含着泪花,难道她与他真的有什么不可告人的过往,难道她对他的情义一直深埋心底? 回想他们无论从眼神、举止甚至字迹都似曾相识;他们看彼此的眼神都那样小心翼翼却又依依不舍;她会因为他便贸贸然闯入乾清宫,他会因为她而不顾生死的抗旨…… 桩桩件件皆不堪回首,原来他才是她的春闺梦里人? 这个答案着实令他恼羞成怒,眼前这个女人是自已的,她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心心念念于他人?不,他必须要彻底让她臣服,她这一辈子都只能是自已的,怒火瞬间吞噬了他,他愤然开始撕扯她的衣服。 这一激烈的举动终于惊醒了她,当她意识到眼前的人并非良人,她的眼神立即浮现憎恶,即使意识未完全清醒,她亦奋力拽着自已的衣服以阻止他的侵犯。他没想到她会如此剧烈的反应,一晃神功夫她挣扎着连连后退,缩进床角,拿起那根她视若珍宝一般的白玉簪子直抵喉咙,咬着唇眼中含着泪,怒视着他。 这举动让天子不由联想到自已强要了她的那一夜,那个冷风凄雨的夜晚,她也是如此怒视着自已,那种眼神好似将自已视作野兽一般。原来这么长时间以来,一直都是自已一厢情愿的占有了她,而她一如那日一般般憎恨着自已,顷刻间令他的□□熄灭了。 冰冷的现实像一盆凉水自上而下,让他的心凉个彻底,帝王的尊严被狠狠践踏,他恨不能将他们碎尸万段。 就在他即将下旨处置她的当口,一颗滚烫的泪珠从她倔强的脸上划过,落在了他的龙袍之上,而这颗落在他龙袍上的泪珠仿佛是落进他的心里,他不忍心了,他竟然不忍心惩处她! 他突然像斗败的公鸡,面对着一副鱼死网破架势的她再次束手无策。他原本因愤怒而涨红了脸也随着败局而变得煞白煞白,他失魂落魄的走出钟萃宫,一堆宫人不明所以,生怕给自已惹祸,只得不近不远的跟着。 “滚,你们再跟着联,联摘了你们的脑袋!” 偏这时电闪雷鸣,突降倾盆大雨,身后的太监谁也不敢上前替他撑伞。他一人就不知不觉这样走到御书房,拿起案上未尽的酒,一股脑儿喝个精光。 玲珑原本正百无聊赖在御书房不远处当值,见皇上一人在御书房喝着闷酒,当下萌发疯狂的念头:又是这样的雨夜,又是皇上酩酊大醉,这便是老天再次给予自已的天赐良机,而这次她不会再让机会从自已手中流失。 玲珑甚至都没半分犹豫,便将自已身上的外套扣子解了一半,袅娜地走到万历的身边。 “皇上,我来陪你喝。” 玲珑的身形与嬣婉有几分相似,迷离间,万历的脸浮上了笑意:“婉嫔,你来了……” 见她扭动着身姿,他迷恋地靠近她的,可近了却发现她身上并没有令他着迷的气息,他微醺的眼里重叠着两张脸,直到他突然发现最后定格的并非自已思念的那个人,他愤怒地一把将她推开。 “你是何人!”他厉声道。 他的声音令她有些胆怯,可她还是强作镇定,用柔软的身子倒向他怀里,媚声说:“我是玲珑,皇上不记得我了?” 她没有自称奴婢,因为她希望自今夜起,自已不再是奴婢。 “玲珑?”他重复了一遍,仿佛在努力确认这个名字与自已心里在意那个人有何相关?可他模糊的意识根本想不起来眼前到底何许人,或许除了她,根本没有人真心在意过。 本就烦闷,偏还有人不识趣来骚扰,于是他有些恼怒:“你是什么东西,现在是连阿猫阿狗都想爬上朕的龙床了?是谁给你的胆子!” “我,我见皇上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