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其解,发现越发惶惑不安起来。然则他没想到的是,这不安的结果竟是来自家中。 这日,子骞下朝回来,便见家人在筹备聘礼。 “祖父,您这是?” “家里给你说了门亲事,不日便要纳吉下聘。” “祖父,孙儿如今公务繁忙,暂未有成亲之打算,还望祖父成全。” “你也老大不小了,古人云成家立业,也该有个人照顾你的起居了。” “孙儿无意成婚,更不需要他人来照料自已,祖父您老就不用在这事上为孙儿费心了。” “你不成婚,我于家岂不要断了香火,如此不孝之举,你如何对得起先祖,如何对得起你父母。” 祖父向来是明理之人,子骞不解祖父今日为何如此执拗,可他向来孝顺,也只得顺从道:“孙儿并非故意忤逆长辈,只是孙儿立过誓言,宁死也无法与他人成婚,还望祖父能体谅孙儿。孙儿愧对列祖列宗,这便去祠堂罚跪,求得他们谅解。” “你……这事就这么定了,没得商量。”于老太爷动了怒,他虽不能讲明自已逼孙子成亲的原委,可于家毕竟不能断了香火。他一直以为子骞故意拖延是因为子璇的婚事他心中有怨,可老爷怎么也没想到他竟然是压根没想成亲。 子骞从未见祖父如此专横,纵使是阿姐当年的婚事,祖父也都愿退让三分,可今日却半分不留情面。他不明所以,也无从辩解,除了去祠堂里跪求,一时也别无他法。 一日之后,于老太爷未见子骞心意动摇半分,只能下死命令:“你要是不答应,就别想从这个祠堂里走出来。” “祖父明知孙儿的心意,为何还要逼迫我同他人成亲?莫不是你还想看着孙儿与阿姐一般不幸。”这还是子璇离开后,子骞第一冲出言顶撞于老太爷。 于老太爷也没想到子骞会如此固执,一时想挫挫他的锐气,便怒道,“你你,你怎会如此冥顽不灵、一意孤行,是非逼着我动家法不成?” “祖父,请恕孙儿不孝。孙儿其它事都听祖父的,唯有这件事,孙儿有自已的坚持,还望祖父体恤和成全!”子骞说完连连磕头。 见子骞软硬不吃,于老太爷很是无奈,可他又不能讲实情与子骞道明,心中很是惆怅。皇上前几日私下遣人来,为的就是将这婚事促成,而于老太爷深知孙子的脾气,那是宁死不屈。一时左右为难,急火攻心。 思考再三,于老太爷只能施以苦肉计,但愿皇上能明白他的苦心,不再为难他们于家,也从此放过自已的孙子。 “好,既如此,我便成全你!” “老太爷,使不得啊,那板子几下便叫人皮开肉绽的。”流安从未见于老太爷如此动怒,于家一向宽待下人,何时动过家法呢。 于老太爷如何不知,可他又能如何,他心一横脱口而出:“打!” 那棍子一声一声落在子骞身子,可他硬是咬牙一声也不吭。 “公子,快跟太老爷服个软吧。” 于老太爷其实也心疼不已,怎么就生得个如此倔强的性子,可做戏也得做足,好在他让打的人做了手脚,万不得伤筋动骨。 流安无奈,只能誓死护主,自已冲上前用身体护着子骞:“老太爷,别打了,别打了,要打您便打我吧。” “流安,谁让你来的,快回去。”子骞向来视流安为手足,定然不想牵连于他。 “公子,为了那徐姑娘,公子不知遭了多少罪吃了多少苦,徐姑娘她都知道吗?” “她不知道才好呢,她知道了怕是比我也好受不到哪去。有时候身体痛着反而也好,至少那样便觉着心里不那般疼了。” “我看公子是板子打傻了,才说这样的话。”流安一边抹泪,一边替子骞敷药。 “你如今长进了,也知道拿我寻开心了不是?” “我才没有,我就是心疼公子。” “好了,不过是一点皮外伤,不要这样大惊小怪的,你先出去吧,我想休息了。” 流安出去后,子骞翻身不得,疼得冷汗直流。于是他只能干趴着不动,可脑海里却思绪万千。先是假传自已被杖责的消息,再是皇上醉翁之意不在酒的对话,到底皇上如何觉察出异样,又知道多少,子骞心中惴惴不安。 哪怕是在这样的情景下,他忧心的无非是嬣婉一人而已。因挨了家法,子骞行动不变,只能告假休养在家,但宫中时刻都逃不开对他的议论。 “近日怎么都未见于大人?” “你还不知道啊,听说于大人的家里原是给他定了亲事,于大人是宁死不从来着。听说于老太爷还差点动了家法,可于大人即使被打晕过去,也抵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