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晨曦徐徐拉开了帷幕,又是一个绚丽多彩的早晨,带着清新降临人间,嬣婉寻着清香幽逸,步入竹林幽径,便看见子骞半躺在一丛翠竹下,双手枕在脑后,一册书卷摊开来蒙住脸,仿佛已睡熟了。 他身着薄衫,一袭烟青直裾松松系着,宽大的袖口铺展开来,同身下层叠碧翠竹叶相融,深深浅浅,似画中人。 她悄声支颐在一旁静静看了半晌。他的睡颜沉静柔和,日光透过叶缝斑斑点点洒在的子骞眉眼间,光影婆娑。 嬣婉俯身看向他,这是一张精致的脸,发若黑缎,凤目朱唇,秀逸的眉峰,俊逸撩人。 嬣婉小心翼翼探出指尖,从他前额起,沿着鼻梁一路轻轻向下,好似在描摹轮廓,指腹停在唇间时,子骞却突然睁开眼睛,目光清醒,半点未见惺忪,就这么含笑望着她。 她没料到他竟在这当口醒来,吓得弹开了去,往后一仰,竟撞上身后的竹林,一阵落叶萧萧而下。 他起身轻笑抬眼,面前的她梳一绾慵懒的随云髻,润泽的肌肤宛若白瓷,透着蝉翼般朦胧的藴色。 尖秀的下额,鼻梁挺直,睫毛细密纤长,樱桃般的朱唇微启,眼底闪烁着盈盈光泽。 他倏地俯身,将身子探向她。她紧张得一片空白,已忘记闭上眼睛。她眼睁睁望着那近在咫尺的眉眼,他的眼睫那么长,轻轻颤动着,像黑色的羽翅。 见她羞红的脸庞如桃花般微微轻颤,他嘻笑抽回身,只是用手轻摘下掉落在她发梢的一片绿叶。 待她回过神,便是又羞又恼:“子骞!” 他像是犯了错的玩童,连忙闪躲开来。 “这回要是让我抓着你,你可必定得答应授予我剑法。” “那你得寻上我先。”他边笑边缓跑着,似故意激她来追。 “你说话可当真?” “自然作数。” “一个小女子家,怎得偏偏喜欢舞刀弄枪?女红的技艺也不见得你有进益。” “谁说我没好好练习了,你看这是什么?”说话间,她从衣袖里掏出了一个香囊。 见他手拿着香囊,他好奇上前:“这是婉儿绣的?让我好生看看。” “你且瞧仔细了,这上面的一针一线,那都是我注入全部的心血的。”她面露喜色,十分得意。 那香囊似桃形,呈白玉色,中间绣着一株玉兰,顶端金色丝绦,下端系着黑色流苏,里面配有几味芳草香料,清香四溢。这让子骞心生欢喜,爱不释手。 “的确大有长进,比上次那个扁嘴细腿的鸳鸯强上许多。”那是她上回就想送他的香囊,因为总也绣不好,还哭了几回鼻子,每每想起,他总是乐不可支。 “你休要再提那个。”她娇羞掩面。 他含笑将香囊拿在手里摩挲着,这丝丝情意,都负于这香囊之中。 “既如此,那我就勉为其难笑纳了,免得白费了你一番心血。” “既已收了拜师之礼,就请受徒儿一拜。”见他正中自己下怀,她乐不思蜀。 “这是拜师之礼?”被这小女子愚弄,他倒也是乐在其中,将香囊拿在手里,却也舍不得退回。 她莞尔一笑,顺势作揖道:“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如此顽劣之徒,且容我三思。”他故作为难状。 “做师傅的岂有出而反而之理,若如此,那徒儿便也要收回这香囊了。” 她假意要去抢香囊,他故意将双手高举:“送出怎有再收回的道理。”他顿了片刻,又故作深沉的说道,“那为师勉为其难收你为徒!” 话还没说完,只见子骞已将香囊小心收揣进怀里,婉儿得意地笑看他。 “你等着,为师去给你寻剑来!” 子骞小心打开一个木匣,里面藏着一把短剑,剑似流莹,抽身而出,剑身碧如秋水,上有古拙雕刻的纹饰,拿剑在空中挥舞,剑身上还散发出淡青色的光。 “这,这是给我的?原来你早有准备!” “知道你总惦记着这事,这好容易寻到这把剑,觉得与你颇为相称,你可喜欢?” 她嫣然一笑,她的话一直是他最深的牵挂。 “可想试试?” 她欣喜地点点头。 他站于他身后,用轻轻抬她的手腕,他们扬起的双手划出一道道优雅的弧线,习习生风,吹动树梢上一片片粉色花潇潇而落,剑过处,连同地上的花瓣也被扫起,跟着落花翩翩飞舞。 一个回身,她刚好与他撞个满怀,她感受他的呼吸起伏,他感受她的心跳频率,此时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