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骞边叫着,嬣婉偏赌气走得越发快,他只好三步并做两步,用最快的速度冲到她前面,将她拦了下来:“你可是生我气了?” “你何时瞧着我生气了?我又为何要生你的气?”她倔强着不承认,可分明气得眼眶都红了。当下她那又气又恼却还要隐忍的小表情,让他有些忍俊不禁。 “你当真没生我气?那何故见了我就躲?”他说话时带着几分明知顾问,只为故意逗逗她。 “你收你的香囊,与我何干?”话一说话,嬣婉当下便后悔了,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嘛。 而她恼羞成怒却又无可奈何的样子,让他更觉分外可爱。他忽而暗自笑了起来,却面上假装严肃地端详着。她低垂着眼帘,见她凑上前,眼神因委屈而不时闪躲。 他见不得她可怜状,瞬间妥协,轻拉了拉她的衣袖,放低姿态柔声道:“你这个小傻瓜,怎的还看不出来我的心意?” 听闻他口气突变,她略带吃惊得抬起头,眼中的晶莹看在他的眼里那那般楚楚动人。 “你可知那日你差点摔下马来,我有多害怕,我从来不知道自已竟会这样在意一个人。自打那日以来,我常因你而心神不宁,这样的我,心里除了你,又岂容得下他人?”他定定地看向她,将肺腑之言一字一句向她倾诉。 他如此出其不意、毫无保留的告白,让她的思绪怔在空中半晌,待细细回味后方霎时间羞红了脸,万般情绪皆卡在喉间,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回应。 “……” “我将我的心事皆说与你听,这样你可不生我气了?”他的声音像低到尘埃里,原来在意一个人便是心甘情愿为她做任何事。 她依旧有些恍惚地看着眼前的人,他眼里的真挚分外真切,她就这样痴痴地望着他,良久才不可置信地问道:“子骞,你说的可是真的?我不是在做梦吧。” 子骞乐见她害羞又手足无措的样子,不禁又被逗乐。见子骞蓦然笑起来,嬣婉当即又羞红了脸,用手捂着自已的小脸,像孩子一般背过身去:“我,我再也不要理你了。” 他轻轻将她的身子转向自已,用如一潭秋水一般深邃的眼眸望向她,满是柔情道:“我的话句句发自内心,我笑也是因为你可爱。婉儿,你知道吗?你总是能让我开怀,又总牵扯着我的心。” 子骞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一股脑儿将心底的话和盘托出,嬣婉听他如是说,只觉自已的脸如火烧一般灼热,她定定许久,终也不禁深情回望他,眼眶渐渐湿润,嘴里痴痴道:“子骞……” “婉儿,自打那次回来,我便替你去求了个平安符,”说着,他拉过她的手,将平安符塞进她的手心,“我不在的时候,希望它能替我佑护着的你。” 他出其不意袒露心扉,让她措手不及,犹如做梦一般恍惚不已,一时愣在原地,只是呆呆地握着那枚平安符,欣喜得不知如何回应。 “我的心意,你既已知晓,那么你的要送我的东西何时能赠我?” 他的话不禁让她想起来他玉瑶所做的香囊,一时间心间难以平复,略有些悻悻道:“你不是方才收了人家的,怎还巴巴的又找我讨要了去?” “我方才已将暂将香囊放于阿姐处,不日便会亲手退于她。从今往后,我只会戴你送的香囊。你可想好了,今后都要为我做么?” “我……”她既惊又喜,欲言又止,原来他早已心里有数,而自已还如此小家子气,这让她有些不好意思低下头去。 子骞厚着脸皮伸手做讨要状,可嬣婉一想到玉瑶先前数落自已的绣的东西,便又羞于拿出手,只得撅着嘴应道:“那个,那个我还没绣好,你还需耐心等上一些日子。” “哦,那我且拭目以待了。” “嗯。”她郑重的点点头。 其时晚照方好,半天斜阳徐徐铺开,如流丹,似吐火。斜阳射向大地,二人皆如沐浴在于紫红色的霞光之中,他们深深对视着,又一同看向那无尽的苍穹,眼底是说不出的幸福与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