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着马灰溜溜的跑了。 “哼,叫你笑话我。”嬣婉一时得意,竟忘了自已身份,像个小女孩似的冲齐玉做鬼脸,少顷,突然发现自己的言语似有不妥。一转头,见子骞神情一惊,不由心虚地别过脸去。 就在那一刻子骞开始认定了一件事,她不是男子,而更可能是女儿身。想到这里,子骞突然感到自已的心跳似乎加快了些,两颊徐徐在发着热。 两人因各自不可言明的心思,忽然都开始沉默,空气中迷漫着别样的气息。 嬣婉生怕子骞不说话是因为小瞧自已。为了证明自已不是小女子,嬣婉决心大胆体验一回。“子骞,我想独自试试可好。” “好,你且试,我在一旁守着。”子骞说着轻轻放开手里的缰绳。 随着他放开那一刹那,嬣婉的心又开始悬了起来,可是大话已说出,又不好收回,她只能硬着头皮照着子骞刚刚所授,依葫芦画瓢。 她起先只敢让缓步前行,待心态放稳一些,才多少敢让马儿加快些脚步。渐渐地,马跑得越来越快,风从她身边经过时发出可怕的噪音,她不由紧紧地抓着缰绳,生怕从马上摔下来。 “你记得快走和快跑时,小腿膝盖和大腿内侧用力夹马,身体前倾,臀部和马鞍似触非触,跟随马的跑动节奏起伏。” 子骞的关注和提点总是这般润物细无声,大概又是骑了几圈,嬣婉不那么惧怕了,她这才鼓起勇气轻轻踢了马肚子。 此番,她感到身子轻快了许多,马儿小跑着,她感受到了风的速度,也感受到了畅快与惬意。 这是许久以来,嬣婉最快意的一日,她的身心,便在这样的良辰美景之中,获得一份自在的餍足,如池中鱼,如堂前风,如天上月,自在随心,明净随意。 “子骞,它跑起来像飞一样。” 嬣婉的笑声似乎感染了子骞,他前后随着她的身影奔跑,如此的良辰美景,如此的佳人身侧,他心间像是照进了五彩斑斓的光芒,于是便也跟着肆意洒脱地开怀大笑起来。 三人骑累了,便坐在小山包上,等一场夕阳西下。不多时天边已被染成粉紫色,那光芒明艳绚烂,让人无尽瞎想。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美好的日子总是显得格外短暂哪。”见了落日便又是别离时分,嬣婉不禁感慨。 “徐朗,你怎的又要与我们说别离了?我可舍不得。” “你定然也是舍不得与我们分别的吧,你先说说下回咱们何时再聚,可别又是下月初一了啊,这可太久了些。” “定然是舍不得的,你说我们的友情会长久的吧?” “放心吧,咱们仨得是一辈子的好兄弟!”齐玉边说边激动地揽上了嬣婉的肩。 嬣婉的脸上因为尴尬而瞬间失了色,又不好立即躲闪,只得缓缓地抽身出来,然后学着男儿样子,也拍了拍齐玉的肩膀表示认同。 而一旁的子骞观察着嬣婉表情的起伏变化,在心底又加深一分对她身份的判定。起先齐玉揽着她的时候,他内心的反应也如同她一般惊觉;可随即见她落落大方地与人称兄道弟,又不觉窃笑起来,这个女子果然与众不同。 突然齐玉一拍脑袋兴奋喊道:“我怎么给忘了,这月初九便是我的生辰,界时你可愿来参加我的生辰宴?” “当真,我也可以前去赴宴?”嬣婉不由兴奋,她来京城的时间尚短,一直还没没有机会去参加什么有趣宴会。一听齐玉邀约,别提有多高兴了。 “自是真的,你能来我求之不得。” “我去,我当然一定去。”末了,她停了一下,又看着子骞,迟疑片刻方说到:“子骞可是也同去?” 齐玉不明所以,插嘴说道:“他自然是要同去的,我的生辰宴,你们二人可是缺一不可。” 嬣婉掐指一算,不过七八日时光,于是美滋滋看着子骞说:“那我们很快便又能见面了。” “那便约好初九不见不散?”子骞的声音轻轻柔柔,满怀期许。 “嗯,不见不散!”说着,嬣婉狠狠地点了个头,慎重地承诺。 日落跌进迢迢星野,人间忽晚,临别在即。 嬣婉依依不舍地坐进马车,临了又道一句:“后会有期!” 子骞挥着手,似宽慰他人,又似安慰自已:“聚散终有时,来日方长,后会有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