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漫山遍野的林树,爱朝暮的云蒸霞蔚,爱一望无际的海天一色。但我更爱孤绝的飞鸟,更爱你望向我时,眸底摇曳的碎光。” 音响里柔软的女声随着缓慢沉静的音乐在低吟浅唱,千岛佳奈双手撑着下巴坐在自己书桌前,目光放得很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摊开的日记本上密密麻麻的写着属于少女的心事,房间的窗户打开着,带着夏日闷热气息的风在徐徐吹着,但丝毫没有让房间里的人平静下来,内心反而涌起了一股燥热的情绪。 她盯着被自己胳膊压住的纸张,那张光风霁月的脸浮现到面前,她忽然想起来,凉川翼的眼神似乎从来没有落到过自己身上。 “佳奈,快出来吃饭了。” 母亲的声音从外面响起,她应答一声,然后站起身来关掉音响,正打算走出去的时候又转身回头,伸手撕掉日记本上刚写的内容,然后拉开抽屉放回去,在门口的时候将那写满对凉川翼爱恋的纸揉成一团扔进了垃圾桶。 就这样吧。她在心里对自己说。 临近傍晚,灿烂了一天的阳光终于收起神威,整个花园里投下一片阴凉,有不少人开始在室外活动着透透气。 对着面熟的护工点头示意,观月初推着轮椅缓慢地向前走去,在垂下瀑布般的紫藤萝的墙角停了下来,他蹲下身替坐在轮椅上的人盖好薄毯,晚开的紫藤萝香气铺天盖地而来,浓烈的刺激让他内心有些难过。 纤细柔软的手抚上他的脸庞,他凑近了些,索性将头放到了轮椅中的人的膝盖上。 “你不开心,是不是那人又难为你了?” 坐在轮椅上的人有同样柔软温和的嗓音,她伸手缓缓抚摸着观月细碎柔顺的发,目光温和地注视着面前开得如火如荼的紫藤萝。 看着观月如孩子一般的摇头,她笑了一下,“小初,不要皱眉。” 观月抬头,对上那双与他一样的灰蓝色眼眸,那双眼里蕴含着温柔的关切,让他心中的难过成倍的放大。 他继续枕上那人的膝盖,“母亲,我真的失去夏夏了。” 观月母亲的手一顿,继续轻柔拍打着他的脊背,“傻孩子,你跟那女孩子的缘分,差了点。” 她又何尝不知道这两个孩子之前的故事,可是造化弄人,这两个年轻人,终究还是渐行渐远了。 只是她这个性格执拗的儿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释然。 观月不语,漂亮如水晶般的少年蹲着身子,浑身散发着难以言语的落寞,满墙的紫藤在风中摇曳着,送来化不开的香。 有细小的花瓣被吹落,掉在观月的衣襟上,如纯白纸笺上突然闯进来的一抹颜色。 他忽然想起来,紫藤的花语是对你的执着。 无望而又痛苦的执着。 与此同时,凉川翼将报表放到自己父亲的书桌上,“父亲,我认为下一季度还是应该把重心放在销售这条线上,并且……” 他的话没有说完就被打断,凉川家的掌权人,他的父亲此刻注视着这个自小被寄予厚望的儿子,最终还是开口。 “小翼,你最近在别的地方花的心思,应该收回来了。” 凉川翼猛然抬头,父亲居然已经知道了吗,“父亲,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你明白。” 隔着书桌,两父子陡然有了一场交锋,凉川铭生叹了口气,他对自己的儿子向来疼爱有加,况且这孩子优秀到让人无话可说,所以他很少干涉儿子的选择,可是现在,他不得不做个恶人。 “小翼,你从来就不需要我们大人操心,但这一次,你做错了。” “父亲,我没错。” 温和俊逸的凉川翼此时格外认真,他的执拗也惹来了自己父亲的怒火。 “没错?你明明知道高三毕业你就应该进入东大读经济学,凉川家的重担也应该慢慢交给你,你将来要扛起来的不止凉川家,还有财团底下那么多等着这份工作吃饭的人。” “可你现在偏偏要跟个一无家世,二对你未来毫无助力的女子谈恋爱,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蠢了。” “何况,谁知道那女的是不是别有用心。” “父亲,你这话太过分了!”凉川翼的声音突然提高,饶是他向来尊敬自己的父母,此时也有些不赞同,“她不是你说的那种人。” “况且,如果一定要用婚事作为家族发展的筹码,这样的人,能担得起什么责任。” 平日里温和待人的儿子流露出的急躁让凉川铭生摇头,还是太年轻了,“小翼,你想想,凉川家传承发展到现在,谁没有为这个家牺牲过?我们这种家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