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现在不是跟这群人置气的时候,您的身体要紧啊。”
王承海又止不住的咳嗽起来,卢管家连忙上前一边递茶漱口一边帮着他顺气。
“大人,要不然,您就屈尊去一趟庙里,先让那大夫给您开几副药,等身子大好了再教训这群人也不迟,不能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啊。”
王承海阴沉着一张脸,半天没说话。
自己的身体自己最清楚,这次风寒来的急,再等下去,就连下床的力气都没有了,卢玉这小子说的对,先把病治好了再收拾这群人也不急。
“去,吩咐手下的人到门口备车,我亲自去破庙看病,咳咳...咳。”
半个时辰后,一辆马车停到了破庙门口,卢管家先一步跳下车,然后毕恭毕敬的把王承海从马车上扶下来。
破庙的门早就年久失修了,关也关不上,只能半虚掩着,卢玉冲着小厮使了个眼色,那小厮立马把庙门踢开,走了进去。
“这庙里大夫呢?赶紧出来!”
老三他们正在院里生火,见来人十分眼熟,随手就抄起手边的柴火棍要把人往出赶。
“怎么又是你?!都说了我们姜姑娘不去,你怎么又来了?”老三一脸不善的盯着面前的小厮。
姜素素在里屋煎药,听到这熟悉的喊声,心下已经明白了个大概,于是站起身在围裙上擦了擦沾满药炉灰的双手,这才慢悠悠的走出去。
“我们王大人这回亲自来了,还不赶紧过来请安?”
那小厮见到姜素素就气不打一处来,要不是因为这个村妇,自己也不会被卢管家指着鼻子骂了一顿,这次大人亲自过来,看她还有什么话说。
要是真惹恼了大人,肯定没什么好果子吃。
姜素素毫不意外,也不见她有任何的紧张和害怕,再大的官在她看来也不过就是个生病的病人,反正是来看病的,治好就是了。
“草民姜素素给大人请安,请大人跟我进来吧。”
到了门口,姜素素一眼就看到了那个脸色苍白的中年男人,被旁边管家似的人小心翼翼的搀扶着,看面相就绝非什么良善之辈。
“你就是姜素素?”男人阴郁的开口。
“正是民女。”
“就是你让本官来这种地方看病的?你好大的架子,你可知道本官是什么身份?”王承海语气中蕴含着一丝怒气,让旁边的卢管家都不由得留了一滴冷汗。
院内的流民们很少见到这么大的京官,上次张文远来的时候他们也不知道张文远的身份,如今王承海一个左都御史站在门口,他们也有些本能的犯怵。
自古以来,百姓对官员就有一种天生的惧怕,背地里说说倒是无妨,真见了官,那种威压就能让他们大气都不敢喘。
姜素素面上无波无澜,她看那小厮就知道,这左都御史定然平时也是个仗着官职作威作福惯了的,所以早就想好说辞了。
“大人,民女正是为您着想才执意要大人来这庙里看病的呀!大人明鉴,这庙里几十个染了病的流民,一刻也离不开大夫,如果民女因为给大人治病而害得几十个流民因为无人医治丧命,那岂不是有损大人的名誉?!”
姜素素越说越是情真意切,“这檀城几万的流民,这些病人的家眷也都在城内,若是他们丧命,那些家眷怪到大人头上,民女深恐大人会有危险啊,而且大人是圣上派来视察的,要是有话传到圣上耳朵里,说大人不仅不体察民情,反而害死数十流民,那您在圣上心中的地位恐怕也难以维持啊!”
这一句句说的好像真为了王承海着想似的,连卢管家和那小厮都听的一愣一愣的,给大人治个病,真会有这么严重的后果吗?
可这姜素素说的有道理啊,万一这事传到皇上耳朵里,那肯定又有不老少的谏臣要为此参上一笔,就说那张文远,他就最爱操心这些闲事,因为直言上谏在这朝廷内结了不少的仇。
“这么一说,你倒是真心为本官着想了?”王承海挑了挑眉,“倒是一张伶牙俐齿的嘴,那本官今天就进庙看病,不过这病你要是治不好,本官定要拔了你那条能说会道的舌头。”
姜素素知道眼前这关算是过去了,这王承海就算再生气,也得顾着城里还有张文远,不会立马对她下手,只要她能把王承海的病治好,一切就迎刃而解了。
“大人,请先蒙上口鼻再进来,以免流民们的病气过给大人。”
姜素素把王承海领到了她的屋子,为了防止有什么意外发生,她特意把门开了半扇,这样屋里屋外的动静也能一目了然。
“请问大人最近都有些什么症状?”
王承海看了她一眼,“这些还需要本官告诉你吗?你是大夫,应该能看出个大概吧,不如你来说说,本官有些什么症状,要是说错了...可见你就是个骗人的庸医。”
姜素素倒是没想到这时候了王承海还在故意为难她,这人倒是记仇,不过自己也不是什么真的大夫,虽然有药,但是这诊脉她是真不会啊。
不过...
“大人,您是否最近食欲不振,身体四肢无力,额头发热,经常流鼻涕,还伴有咳嗽呢?”
王承海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