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姜素素和宋明去街上的茶摊吃茶,顺便想打探一下章顺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古往今来茶摊都是打听消息最好的去处,无论是富商巨贾还是贩夫走卒,口渴的时候都会到路边喝一盏茶解渴,要说谁知道这县上的八卦最多,那肯定就是茶摊的伙计了。
“伙计,来两碗凉茶,再加一份豆黄酥。”
“好嘞,两位客官请稍等。”
伙计手脚麻利的去倒了两盏茶,又拿了一碟豆黄酥过来,姜素素趁机给他塞了二两银子,“伙计,跟你打听点事。”
伙计从善如流的把银子揣进袖袋,有些谄媚的道:“有啥事您尽管问,小的一定知无不言。”
“我想跟你打听打听冯财年家的事,听说他前些日子把一个男人送进了大牢,这事是真是假?”
“您说冯老爷呀?是有这么个事,听说好像是那人调戏了冯老爷的外室。”
旁边一个茶客把话头接过来,“我倒是觉得这里头的弯弯绕绕不少,那冯财年的外室我也见过一回,长得也就那样吧,谁知道是不是她耐不住寂寞主动勾引人家呢?”
旁边一个喝茶的姑娘听了这话很是不乐意:“你这话说的,怎么能以貌取人呢,但凡是良家女子,谁会故意去勾引男人啊,更何况那人又不是什么有钱人,你们这群男人,一出事就喜欢把帽子扣在我们女人头上,忒没出息了!”
伙计听着这些茶客斗嘴,好像已经习惯了这种场面似的,并没有往心里去。
姜素素眼珠转了转说道:“实不相瞒,那男人其实是我表哥,卖货途中经过桐安县,不知怎的就惹上这么个要命的官司来,现在我那可怜的姨母天天在家哭,这才让我跟相公过来打听打听消息。”
“你看我说什么来着,那人根本就是被冤枉的,人家就是个货郎,招谁惹谁了,不过姑娘,你那姨母真是可怜,要是她就这么一个儿子,那你趁早劝她死了心吧,桐安县的衙门可是进去容易出来难哟。”
那茶客感慨了几句,把手里头的茶一饮而尽,就离开了茶摊。
姜素素和宋明也付了茶钱,回去的路上姜素素的眉头越皱越紧,桐安县本地的人都知道那衙门是个许进不许出的地方,看来想救章顺没那么容易,她们在鼓楼镇说的上话,但在这桐安县可是一点话语权都没有。
突然,她想到了一个人,或许这个人能帮她们把章顺给救出来。
她把自己的想法跟宋明说了,宋明琢磨了一会,觉得也不妨一试,接下来俩人就去了趟冯府。
傍晚,姜素素领着赵喜又去了姜凤芝的住处,这次是丫鬟萃心开的门,一看又是这俩人,丫鬟急了:“我说怎么又是你们两个啊,不是说了这没有你们要找的人,别想着来我们二夫人这打秋风,你们怎么还不死心?!”
没等姜素素说话,院里头就传出来一个男人浑厚的声音,“萃心,门外是谁啊?”
“老爷,是昨天来找二夫人的人,昨天我们已经给她们撵走了,结果今天又来了!”
紧接着屋里传来窸窸窣窣穿衣服的声音,还有姜凤芝的说话声,似乎是在阻拦男人出来,可是过了几分钟,姜素素还是在门口见到了这个人。
“您是冯老爷吧?”姜素素礼貌的问道。
“是我,你们是谁啊,找我家凤儿有啥事?”冯财年见到姜素素那张脸的时候闪过一瞬间的惊艳,不过随后姜凤芝就匆匆赶了过来,他也收起了眼底的那一丝欲望。
“冯老爷,我是姜凤芝的表妹,我旁边的是她女儿赵喜,我来不为别的,就为了把女儿给她送回来。”姜素素直接说明了来意。
“啥?”冯财年有点懵,“你说的那个姜凤芝我们不认识啊,你是不是搞错了?”
姜素素指了指他的身后,“就是您口中的凤儿。”
姜凤芝花容失色,连忙解释道:“不是,老爷,我不认识她们啊,这俩人一定是贪图咱们的钱财,我们快报官吧!”
冯财年有些狐疑的看了一眼姜凤芝,又转过来看看姜素素和赵喜,无论是姜素素还是赵喜,眉眼间跟凤儿都有几分相似,再加上前一阵子那个什么叫章顺的家伙,说自己是凤儿的相公,哪会这么巧呢。
他有些不悦的开口:“凤儿,你不会是骗了我吧,之前你可口口声声说自己是个无儿无女的寡妇,前几天跑出来和相公,这回又蹦出来一个女儿,你到底有多少事瞒着我!”
冯财年虽然平时对姜凤芝百依百顺,但是一板起脸来也是有家主的范儿,姜凤芝顿时吓得哆嗦了一下,但她努力使自己镇静下来,对冯财年说道:“老爷,我怎么会骗您,天地良心,我可还怀着您的亲骨肉啊…”
一提到孩子,冯财年脸色变了变,这事他倒是给忘了,眼下什么事都不如凤儿肚子里这个孩子重要,就算真是她故意欺瞒了自己,现在也不能把她怎么样,他沉思了一会,心里有了决断。
下一秒,他立马朝着姜素素和赵喜怒目圆瞪,“哪来的骗子,竟然敢把主意打到我冯财年的手上来?萃心!快去衙门报官,今天我定要让这两个骗子受到惩罚!”
萃心应了一声连忙跑去县衙,与此同时冯财年的几个贴身护卫也从院里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