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们瞧瞧,这王翠有了银子真是硬气了,对长辈连点尊重都没有了,这要是我大姐还活着,非得教训她一顿教教规矩不可!”
老太太一见王翠走了,脸上顿时觉得没面子的很,但是她又有些心虚,毕竟夫家的那个侄媳妇确实是被喝多了酒的侄子给失手打死的,真要是计较起来,这事她也不占理,所以也没敢发作。
“算了,她走就走,咱们吃咱们的,这么好的菜,不吃就白瞎了。”
杨玉婷和李壮自然也没有想追出去的心思,反正这事跟他们也没什么相干,听老太太说完这话,都大快朵颐起来。
不得不说这大酒楼的菜就是不一样,他们仨谁也没吃过这些个好东西,七八个菜全下了肚,竟然一点也不觉得撑得慌。
“娘,您吃饱了吗,吃好了咱就回家吧。”
老太太吧唧吧唧嘴,还有些没尽兴,但看女儿女婿都已经起身了,她也从座位上站起来,三人往外走,却被小二拦在了门口。
“三位客官,您们的酒钱和菜钱还没给呢!”小二皮笑肉不笑的把这几人拦在门口,在酒楼里呆了许多年的伙计眼力绝非一般人能比的。
从这几人进门点菜开始,这小二的眼神就一直盯着他们呢,毕竟平时来酒楼的人都是非富即贵,而这三人的穿着打扮还有口音一看就不是镇上的人,不知道是哪里来的乡巴佬,点了这么多菜,万一付不起菜钱吃霸王餐可不行。
“啥?啥菜钱,王翠没付账嘛?”老太太满头雾水。
杨玉婷有些尴尬的在旁边提醒,“娘,您这记性又不好了,刚才你不是说亲事把表妹给气跑了吗,人家哪还能给你付饭钱呢。”
“哎哟!”老太太一拍脑袋,想起来了,当时光顾着琢磨说亲的事了,哪想到酒钱和菜钱了,而且她心里头,这钱本来理所应当就是王翠掏的,所以根本没想起来要付钱的事。
李壮心里也有点不痛快,刚才吃的高兴是一回事,现在要掏银子就是另一码事了。
“多少银子啊?”杨玉婷把钱袋子从怀里掏出来,是个有些破了的麻织袋,上面还沾着些油渍,小二见状有些鄙夷的皱了皱眉。
“您一共点了七个菜两壶酒,一共二两十五文,给您抹个零给二两就行。”
“多少?二两?!你们干脆去抢钱好了,开什么酒楼呀!”杨玉婷声音一下子就大了起来,喊的小二耳朵嗡嗡的响。
他们平时吃过最贵的店一顿饭也就一二百文,哪知道这镇上的大酒楼竟然这么贵,他们一共出来才带了三两银子,这一下子岂不是要把银子花光了。
“我说小二,你们这是黑店吧?!”李壮也不满的叫了起来。小二脸色也不好看了,“哟,我说这位爷,这话可不能乱说,我们鸿运楼在镇上开了几十年了,镇上无论是官爷还是富商老爷们都来吃过饭,您说我们是黑店,那岂不是说这些官老爷成日在黑店吃饭。”
“你...你别狡辩,反正这顿饭根本不值那么多银子,又没点什么山珍海味,不过就是鸡鸭鱼一类的,要是在集市上买,一只鸡才八文钱,你们这桌饭哪里就值二两银子了?!”
小二头一回遇到这么蛮不讲理的客人,懒得再跟他们辩驳,“我们酒楼明码标价,从来不糊弄客人,你们点菜的时候那么痛快,到了付账的时候也不给银子,该不会想吃白食吧?!”
说完,小二立马叫过来两个体型健壮的汉子,看起来像是专门防止有人来酒楼闹事的,那结实的肌肉,一看就是两个练家子。
“你...你们这是干啥,我们也没说不给钱,要不你们去清华书院找王翠要钱!那是我外甥女,她有银子!”老太太一看这两个汉子凑过来,就有些怂了。
“我们可没这规矩,难不成每来一个客人我们都要派人去别人家要钱吗,再说了,万一这是你们胡诌的呢,赶紧给银子,要不然就抓你们见官!”
“别别别,我们给钱,我们给,别报官啊!”杨玉婷一听害怕了,连忙从钱袋子里掏出二两银子。
小二一把将银子从杨玉婷手里拿过来,心道果然是几个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对付这种人最有用的就是报官,他们天不怕地不怕,也肯定怕衙门的县太爷。
乖乖的交了银子,三人总算是出了酒楼的门,脸上愁容满面,尤其是杨玉婷,那二两银子可是从她的钱袋子里头掏出来的,她心疼死了。
“娘!都怪你,非得给王翠介绍强子,这下好了,给人家惹生气了不说,咱们还平白掏了二两银子出来,那可是咱们种了半年的地赚的银子。”
老太太噘着嘴辩驳道:“这咋能赖我呢,我不也是好心吗,那王翠都多大岁数了,还带个孩子,要是强子能看上她也是她的福气了,她还老大的不乐意,跟受了委屈似的,可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李壮也叹了口气,说这下好了,咱们从家带来的银子就剩不到一两了,剩下大半个月咋活啊。
这话倒是说到了点子上,他们手里剩这点银子,估计连几天的饭钱都很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