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智波泉奈觉得兄长产生了什么误解。 我行我素的作风化为铠甲,连族人都无法融洽相处,斑哥唯独向他敞开了内心。平日勇武又果敢的兄长,此时换上了一种与形象不符的语气,无可奈何地道。 我确是宇智波的族长,但在此之前,我是你的亲人。 伸出一条胳膊,宇智波斑搭住泉奈的肩膀,往身边靠了靠。 “时刻勉励自己,头脑被家族占据,想方设法为我增援……这样细腻的泉奈,居然没有觉察自己的心意。” “我有什么心意,”不满地重复道,泉奈强调了一遍,“我对驹野睦月,没有任何多余的感情。” “别急着反驳。”宇智波斑弹了下泉奈的额头,斥散那些不合时宜的自尊。 “我可以为你争取机会,可是泉奈,稍微诚实一些,不要把躁动归结于是对方盛气凌人。” “日子还久,你可以慢慢想。” 若是长老团催促,他终归有办法让老家伙们认清自身处境,进而给泉奈留出充裕的空间。 “至于驹野那边……”宇智波斑顿了顿,一副无所谓的模样道,“驹野晴光由我处理,没事,不算什么麻烦,我理应为你考虑这些。” 泉奈没有说话,但也没挣脱宇智波斑的手腕。 “对驹野睦月好一些,今天这样的事,不准再发生第二次。” “我还不够好么,”泉奈小声抱怨,“我掌握的幻术技巧,毫无保留地传授给了她,她有哪里不懂,我更是翻阅古籍,言无不尽地解释,斑哥,族里还有谁比我更悉心?” 苦恼了片刻,宇智波斑揉捏眉心道,“不是教学方式的问题。” 这种场合,应该让母亲大人出面吧?即使是古板的父亲也行,他一个几次三番被催促联姻的单身汉,跟弟弟聊恋爱话题,甚至要开导对方,算个什么事? 千手柱间知道会震惊,千手扉间知道会失语,驹野晴光知道直接千里赶来拔刀。 不过,抱怨归抱怨,宇智波斑本人却很乐在其中。 守望泉奈情窦初开,对失去其余兄弟的宇智波斑而言,是一种新颖又幸福的体验。 若泉奈的恋情开花结果,让他在这残酷的世道感受美好,再怎么吃苦受累,宇智波斑也心甘情愿。 宇智波和驹野,听起来不也是很般配的姓氏吗? “斑哥,别消遣我啦!你还有更要紧的工作吧,长老团的战备会议怎么办?” “哼,反正又是迂腐的提议,比起这个,泉奈,你目前的心情——” 烛泪凝滞,第一声风啸穿过街巷,带来夜晚的丝丝寒意时,睦月苏醒了。 她睁开眼睛,迷蒙半晌,反应过来身处何方后,与靠在桌边百无聊赖的泉奈对上了目光。 橘黄色的火苗跃动,为二人染上一层光晕,偶尔发出燃烧的噼啪声。 泉奈闭着嘴巴,被斑哥“教育”了一通,不知道对睦月说些什么。 不该顺从你的想法,作为教导者失职了?不该罔顾你的能力上限,以后要冷漠一点?不该期望过高,不该信任过度,不该…… 最终,泉奈也没想清为哪个不该道歉,只好倒了一杯水,放在睦月的枕边。 “已经是晚上了,整个下午你都处于昏迷状态,像是被噩梦魇住的样子。” “……” 两片干燥的唇磨了磨,睦月将身体转过去,背对着泉奈,与以往的争强好胜完全不同。 或者说,安静的有些古怪。泉奈坐在原地,脖子抻长了些,看见一滴水反射着明亮的烛光,从睦月的发间滑落。 “!”他瞬间头发炸立,“喂,你,你难道……不会吧?何至于此!” 手指欲伸又缩,好歹递块手帕什么的,泉奈纠结着,尴尬地揉搓衣角,觉得自己在自作多情,起身唤佣人来,又不知道让他们干什么。 难堪、软弱、无力的一面,驹野睦月都让自己看过,哪怕在他眼前哭泣,也已算不了什么。 可教其他人见到,她会感觉耻辱吧。 或深或浅的交锋,长久以来的口角,泉奈终究变得与众不同,成为了见证睦月低谷的存在。 “哭什么,只是一个下午,又没有耽误很久,明天还可以继续修炼啊。” 硬着头皮,泉奈干巴巴地安慰道,并不是敷衍,“啧,我帮你把落后的进度补回来,还不行吗!” “别难过了,即便是驹野晴光,也不会为这点小事责备你,换作她来,未必比你更优秀。” “——不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