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东留了王狗儿三人的午饭,实际上还不到饭时,安东清楚,赵亮回来,无论消息如何,总归又是一番情绪起伏,巧姐儿三人又哪里有心情用午饭? 几人到了这进院子旁边儿的正厅,看的出来这是安东接待外客的地方。 小宝却被嬷嬷抱着已经候再这儿了。小家伙看见巧姐儿,眼睛里的喜意让巧姐儿阴沉的内心,瞬间明媚了不少。伸着胳膊求抱抱。 巧姐儿一把抱了过来,小家伙却伸着小舌头亲了亲巧姐儿的脸儿。 “姨姨,不哭。”一向惜字如金的小宝,说了这样一句话,惹的巧姐儿的眼睛又涩起来。 这小孩儿是个舍不得金豆子的,在他那儿憋到眼睛通红,那就相当于别的孩子大哭了一场。今日得他一番安慰,巧姐儿觉得心里暖的很。 “巧姑娘也是我看着长大的,我这府里如今并没有正经的女主人,也就不在后院儿安排巧姑娘了。只多我一个,巧姑娘不要放不开才是。” 安东招呼王狗儿板儿,嘴里解释了这有些不合礼数的安排。 巧姐儿抱着小宝并没有十分留意安东的话,王狗儿和板儿却是听明白了他的意思,这样安排说到底还是照顾了他们等消息的心思。 安东这样讲话,本是很不外道,连自家内宅的情况都没隐瞒,但是当着巧姐儿这样的待嫁女儿说出这样的话,还是很有些讲法。 这话另外的两层意思是东安王爷是有女人的,东安王府里没有正经的王妃。 巧姐儿抱着小宝,倒是在小宝的‘监视’下草草的用了两口菜。 王狗儿和安东同席,又哪里能放得开?饶是安东礼让,也不过是吃了个半饱,敬了安东两盅酒来。 板儿半大的小子,心里有了一点说不清的情绪,总还要硬绷着,也只草草吃了小半碗饭,倒和巧姐儿所用没差多少。 安东也不多言别个,只在酒桌上问王狗儿,“平姑娘要是能放的出来,你们怎么安置?” 王狗儿端着酒杯,倒没含糊,“家来新盖了一处院落,本是留着将来儿子大了婚配要用的。如今倒便宜,平姑娘于咱们家有恩,自然要接回来。” 在来的路上,王狗儿就想着要是平姑娘能救得出来,那是一定要救的,安置问题怎么会不考虑? 平儿之于王家的意义,史湘云是完全不可比的,所以王狗儿心里没做犹豫,没和老刘氏母女商议过,心里也是有底儿,那娘两个,只怕比他还想这么来呢! 巧姐儿心里一直糟乱,这个问题还真没想过。听了这话抬起头来,听了王狗儿回答,眼神里除了敬重还有亲浓。 安东咧嘴笑了,王狗儿说到盖院子给儿子娶亲,板儿抬起头来,大方迎上安东探视的眼神。 安东就明白,这小子心里是个有数儿的。他点点头,“如此,也使得!” 巧姐儿明白,安东问出这话儿来,多半还是有能力救出平儿的。他能问,就是有心,怕是平儿真正犯了罪,皇亲国戚救下一个妇人还是能够的。 “巧姐儿谢过安小叔。”巧姐儿感激道。 王狗儿和板儿也跟着道谢,心里有了底气。 板儿面上神色微变,心里糟如乱麻,总有些绷不住了。心神如秋千一般,一上一下,一左一右,漂漂荡荡的。心说怪道女子喜高门,很多时候依靠总能多一些。 安东知道王狗儿三人心神不宁,他也无心拉着他们拉长席。 在安东这里,除了和巧姐儿还说得话儿,和拘谨的王狗儿,提防自己的板儿,实在也闲话不起来。 好在几人饭毕赵亮也从通天府跑了一个来回儿。 书房里,茶香又缥缈,却无人理茶香。 “爷,您说的真对,这背后的隐情可还真有,要不然平娘子也不会卷成主谋来的。”赵亮道。 安东皱眉,“再敢偷着听戏,看我不打断你的腿?正经的话不会说了?总不时弄出舞台上的戏腔出来。” 赵亮咧嘴一笑,知道自己下面要说的话题,现在的这个表情实在是不合适,立马收起笑,变的再正经不过。 “当初她的小姐病死在狱神庙里,没得棺材埋身。这丫头和那些狱卒做了交易,就为换一口棺材。偏一群汉子欺负了人家,不光那二奶奶棺材没得着,这丫头还被这些狱卒私下报了个猝死,暗中卖给了其中牵线儿的那个。” 安东沉了脸,再想不到这一节还有这些个脏污事儿,心里气闷。 这个赵亮,除非自己的事儿是万般精心,别的事儿总会泛粗。巧姐儿一个十二岁的姑娘,这混人说话也没个遮拦。 安东忍着气儿,才把嘴边儿的话忍住,这会